秦世明開走了黃朝貴那輛考斯特，帶走了如死狗般的李成儒與黃驍表兄弟二人。“你的速度夠快，出手夠狠。”

秦世明一邊開往天龍山莊，一邊同副駕的夏侯峰交談。夏侯峰是個狠人，但光狠遠遠不夠。“你直接說缺點吧。”

夏侯峰忍著身體劇痛，叼著煙猛吸兩口。“出手時機與力度沒掌握好，簡單來說，還是有點菜。”

秦世明淡淡瞥了夏侯峰一眼，“一抹搏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法，確實能嚇退一部分對手，可你不會每一次都這般幸運。”

“難道每一次執行任務，你都要負傷，都得用半條命來兌換經驗值？”

夏侯峰抽著煙，默不作聲，只是擰起了眉頭。這就是他的性格。無論對手強大、弱小，每一次出手必定竭盡全力，必定拿出拼命三郎的勁頭來。這樣的性格，讓當年夏侯峰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戰無不勝，是頗有名氣的常勝將軍，但，也因為他的性格，逼得他不得不黯然退役，最后只能在烈士陵園掃墓。“你體內的勁氣很怪異，駁雜，不夠精純，但極其渾厚、扎實，透著一股子令人心生畏懼的戾氣。”

秦世明問道：“你曾經拜過古武師傅？”

“沒有。”

夏侯峰搖頭，“在我殺人的時候，體內會有一股莫名而強大的力量，后來我便嘗試著駕馭，甚至是培育這股力量。”

“這幾年，我在陵園工作，便一直在思考，這就是傳說中的古武嗎？”

“是，但也不全是。”

秦世明點點頭，沒想到夏侯峰還是一古武奇才，戰場上殺人，殺著殺著，練著練著，居然體內凝聚了勁氣。雖然，夏侯峰如今只是內勁初期武者，其戰斗力絕對不弱于內勁巔峰武者。正面碰撞下，恐怕七殺都不一定是他對手。“你說什么是古武？人們修行古武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世明決定考一考夏侯峰，若是資質不錯，再收一個徒弟也并無不可。而夏侯峰本身又是軍隊出身，性格與行事風格很對秦世明脾氣。夏侯峰搖頭，他想過，但沒有答案。“有人修煉古武，為了強身健體，長命百歲；有人練武，則是為了讓自身變得更加強大，然后去擊敗對手。”

“也有人說功夫是殺人技，不是舞蹈表演。”

秦世明神色悵然，他其實心里也很迷茫，每個人對古武的理解不同。“而我認為，古武是一步一步激發人體潛能，讓人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如果只是用來殺人，完全可以采用熱武器。”

“譬如今晚。”

秦世明距離道：“如果李成儒、黃驍其中任何一人向你開槍，你都難逃一死。”

“……”

夏侯峰仍舊默然不語，只是緊了緊眉頭。熱武器，的確殺傷力更強。“江湖上稱，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

“拳快？”

夏侯峰也有所耳聞。“不，還是槍快。”

秦世明搖搖頭，糾正道：“比如說，有的人一秒可以開三槍，有的人一秒可以開五槍，是人慢了，而不是槍慢了。”

“同樣一把刀，在廚子手里，是用來切菜切肉的，可在屠夫手里，它要飲血。”

“……”

秦世明的話有些高深莫測，夏侯峰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是藥，服用后保你明天一早活蹦亂跳，后面兩人明天你慢慢審，在明天晚飯之前我要得到一切有用的訊息。”

秦世明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夏侯峰，這是他隨身攜帶的金瘡藥，自己搗鼓的，藥效極佳，當年在戰場上，就這個小瓷瓶挽救了超過一千人的性命。夏侯峰這點傷，只能算毛毛雨。不斷幾根肋骨，好意思說自己是當兵的嗎？“好，審完之后呢？”

夏侯峰沒有跟秦世明客氣，更沒半點懷疑，從瓷瓶里倒了幾顆藥就直接往嘴里一丟，咯嘣咯嘣跟嚼豆子似的吃了起來。“天龍山莊黃老板養了幾頭藏獒，它們吃人肉。”

“好。”

夏侯峰點了點頭，平靜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紅光。等秦世明夏侯峰趕到天龍山莊的時候，天龍山莊已經被黃朝貴一個電話，全部清空，就剩下幾頭如牛犢子一般大小的藏獒。“抓點緊。”

交代完，秦世明從車庫開了一輛保時捷離開天龍山莊，又聯系上了凌冪。“你來吳西了？這么晚，有什么急事嗎？”

接到秦世明電話，凌冪雖然欣喜，但又無比吃驚。此刻已是凌晨四點，這個點過來做什么？“想你了，算急事嗎？”

聽到凌冪擔憂的腔調，秦世明心中一暖。日子雖苦，有人關心便是莫大幸福。“你……你在什么地方？”

凌冪的聲音變得羞澀起來。“跟我說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吧。”

秦世明想了一下，又問道：“對了，小草跟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