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進了。”

    王勃習慣性的嘚瑟，“是啊！”

    但賈平安最喜歡的便是敲打這等喜歡裝比的人。

    王勃想了想，“若是豁免那些百姓的賦稅，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偽造窮困請求免稅？若是置之不理，真正受苦的百姓還在繼續受苦，只能逃亡。”

    后世的債務追索幾乎是終生制的，不存在什么豁免。而個人破產的實施需要強大的社會管理能力。在這個沒有電腦手機，沒有各種統計手段的大唐玩個人破產，只會把大唐玩破產。

    王勃愕然，“不會吧？他們如此有錢，還需要逃稅嗎？”

    他眸色平靜，想到了許多。

    王勃說道：“振興大唐！”

    賈平安說道：“若是賦稅為十，讀書人只需開出租稅五六的條件，那些百姓就會攜帶土地人口變成了讀書人的家人……從此那些田地就成了免稅的田地。一旦天下讀書人皆是如此，大唐再無賦稅收取，朝中窮困，軍隊就會崩塌，隨后異族便會入侵……”

    “你以為呢？”賈平安冷漠的讓他看到了人的另一面，“不只是讀書人，豪族，權貴，官吏……別人能挖大唐的墻角，憑什么我不能挖？于是大家一起上，揮舞鋤頭奮力挖掘，直至圍墻轟然倒塌。”

    賈平安點頭，“所以施政莫要憑著自己的想當然，許多時候要把當事群體往壞處去考慮，這不是壞事，也不是歧視，只是一種未雨綢繆。”

    “人一生要學很多，你還年少。”

    賈平安點頭，“言多必失。你阿耶是縣尉，惜字如金一方面是擔心說錯話導致辦錯事，另一方面便是擔心說的話被人誤解，得罪人，或是被人斷章取義，或是被人悄然告密……”

    王勃不解，“先生你不怕嗎？”

    賈平安的臉黑了。

    兜兜的刀法縱橫賈家，連段出糧都‘贊不絕口’，上次一刀差點就把王勃剁了。

    賈平安說道：“人一輩子用兩年學會說話，卻要用一輩子學會閉嘴。”

    “誠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