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程文明可不想延誤戰機。

    然后下達命令，讓參戰民警分赴十幾個地方，請求當地同行協助，展開前期偵查。

    程文明借口上廁所，走下車把肖云波拉到一邊：“要不給江局打個電話，請他把那個流浪漢放出來，送到水電站附近。”

    “一個人在山里執行任務，最怕的就是寂寞，把那個流浪漢送過去，至少能陪他說說話。”

    “別可是了，趕緊安排吧。”

    ……

    不是派出所的民警不想送，而是昨晚把他送到最近的一個隔離點，人家見他臟兮兮的不愿意收。

    吃飯問題雖然暫時解決了，但就是沒人說話，失去了自由。

    “做什么，是不是可以走了？”王國正下意識站起身。

    “抓我的是你們，放我走的又是你們，這不是折騰人嘛！”

    “出來就出來，那么大聲做什么。”

    輔警把他帶上停在門口的警車，出口袋里掏出一部老人機，往他身上一扔：“拿著，看看會不會用。”

    “你朋友托人捎給你的，他說等會兒會給你打電話。”

    “姓姜。”

    輔警不認識什么小姜，鉆進駕駛室，系上安全帶，又轉身指指后座上的一個鼓囊囊的黑色方便袋：“袋子里的東西也是你朋友托人捎給你的，一起帶走吧。”

    “你自己不會看！”

    輔警不想再搭理他，搖下車窗，點著引擎，驅車直奔水電站的方向。

    智能機他不太會用，但老人機他會。

    領導考慮的很全面，確認王國正真被放出來了，接下來能有個人說說話，韓昕真的很高興。

    “你在哪兒，你沒事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問問派出所的人，能不能送我過去。”

    “對，他們不把我送到地方，我哪兒都不去，就呆在派出所，讓他們給我養老送終！”

    韓昕腦補著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啞然失笑。

    王國正提著方便袋鉆出警車，輔警不無好奇地看了看，見后面來了兩輛公務車，并且在不斷摁喇叭，連忙繼續往前開，因為這兒不好掉頭。

    “小姜，你真沒事，沒事就好。”

    “公安不能打人，給他們幾個膽也不敢欺負我，車呢，你的車去哪兒了！”

    王國正已經習慣了在面包車上的生活，急切地問：“你又沒犯法，他們憑什么扣車？”

    “那能不能要回來？”

    “能要回來就好。”

    韓昕打開方便袋，取出一根火腿腸，撕開包裝，邊吃邊笑道：“在鎮上買的，連卡兩百塊錢，卡里還有一百塊錢的話費。”

    “你沒個手機不方便。”

    “行，我們先上山。”

    王國正跟著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頭問：“小姜，今天路上怎么那么多車，還有好多警車。”

    韓昕若無其事地說：“下面的那個水電站有問題，剛被公安給抄了，路上的車不算多，里面的車才多呢，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韓昕停住腳步，緊盯著他很認真很嚴肅地說：“王叔，我雖然沒看見姓蔣的王八蛋，但看見他姑父了！”

    “我不認識，他老鄉認識，我姐夫從他老鄉那兒打聽到的。”

    對王國正而言，只有吃飯睡覺是事，其它都不是事。

    他懶得想那么多，一邊跌跌撞撞地跟著韓昕往前走，一邊興沖沖地說：“找不到姓蔣的王八蛋，找到他姑父也行。找人我最在行了，有我在肯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