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完畢，霍連嶼首先來警察局走了一遭。

他臨時改了主意——只是蹲個監獄，太便宜喬晶晶了。

提交上喬晶晶的精神疾病史，她果然被轉移到就近的精神病院。

這樣一來就方便多了。

病房里，霍連嶼抖了抖煙灰，未熄的火星盡數落在女人的皮肉上，爭相掠奪著燃料綻放最后的火光。

“啊！啊！”

“砰——”

喬晶晶竭力怪叫著，瘋狂扭動著殘疾的身體，終于從床上滾了下來。

病房門大開著，護士們來來回回全都低著頭，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

她像一只蠕動的蟲子般拼命往前爬，只求有人能看見她，把她從這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拉出去！

“你想去哪里？”身后腳步聲不斷清晰，霍連嶼蹲下身子，語氣平淡：“你差點害死阿也，該怎么懲罰你才好呢？”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挨欺負的滋味不好受吧”，霍連嶼揪起她的頭發，一步一步拖拽著回到病床邊：“可你欺負了阿也這么多次，還險些害死她！”

無力的四肢在地板上狠狠摩擦著，一片血肉模糊，喬晶晶早就抖成了篩子：“對不起！對不起！”

“我只是嫉妒她，為什么她就能得到你全部的愛，我就不行？我恨！明明是我最先看上你的！”

見霍連嶼不為所動，喬晶晶提著的一口氣猛地一斷，整個人在巨大的沖擊下有些癲狂。

“可是......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能把她怎么樣呢？霍連嶼，你少在這里裝深情，實際上我們就是一樣的爛人，一樣賤到了骨子里！”

“哈哈哈，她哪次受傷不是你造成的？別以為假惺惺地演戲她就會原諒你，你才是最十惡不赦的那個！哈哈哈......”

“霍總，她好像瘋了，您看要不要塞上她的嘴？”秘書有些聽不下去。

霍連嶼擺手，每聽一句，他的心就揪痛一分：“讓她繼續說下去。”

可他偏偏要聽，直到這把鈍刀子刺得他血肉模糊。

“她恨你恨的要死，不然也不會躲到深山老林里！有這功夫你不如回去看看，說不定她早跑了哈哈哈！”

骯臟的咒罵夾雜著指責，喬晶晶一股腦兒地往外吐。

她每說一句，霍連嶼的力道就更大一分，直到聽見那句“跑了”，他的手臂已然青筋暴起！

不可能，不可能，她好好呆在保溫箱里，不會走的......

霍連嶼掐住她脖子的手已經泛白，喬晶晶翻起了白眼，但沒能引起他絲毫注意。

“霍總！”直到秘書出言提醒，他才如夢初醒般放開手：“再掐下去她就真不行了！”

霍連嶼盯著那張臉，恨不得立刻將她千刀萬剮！

可一股強烈的不安驅使著他松開手臂。

“好好‘照顧’她。”吩咐完秘書，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一路上霍連嶼心神不寧，好幾次險些撞上護欄，不少人探出頭來罵他。

他只覺得頭暈目眩，回到公司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

“小也呢？小也不會離開的......”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開門的時候他輸錯三次密碼，直到打開暗室的那一刻，胸中的血沖破那口氣噴涌而出——

施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