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三知代表面裝成什么樣兒，她內心始終是驕傲的，很少會露出這種無能為力的樣兒，霧原秋一時不明所以，但看著三知代穿著夏日家居浴衣跪坐在那兒，忍不住又是心中一動。

    剛才的豬腸油只是她在表現少女的矜持，這會兒終于忍不住想表露出真正的心意了？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失敗了……是什么意思？”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三知代不聽他的，完全沒有慢慢來的意思，自顧自說她的，“按我的設想，靈氣在正常情況下是近乎平靜的，沒什么波動，并不受物質世界的直接干涉，處在實體和虛幻之間，只有人的意念可以感知到、觸碰到，而所謂的溝通靈氣，就像是將人的意念變成一塊石子，投入靈氣組成的池塘中，形成層層漣漪。如此反復投入石子在不同位置，最后就會得到一個小范圍靈氣激烈震蕩的區域，甚至可以形成一個漩渦，這就是靈力種子，以后只要時不時助推幾把，不必再次投入石子也可以維持下去，隨意制造靈氣波紋來感知遠方，控制小范圍內靈氣運動，就像你一直表現出來的那樣，你覺得我這設想對嗎？”

    以前他又沒人教，除了四處亂撞又有什么辦法？

    三知代又推了推那盒餅干，示意他也要盡男友的義務，把這些餅干全吃了，這才解釋道：“我找不到那么有分量的石子，靈氣畢竟不是水，我扔出去的石子被彈回來了。”

    三知代也沒隱瞞，把最近一周干的事兒全說了一遍。

    這令她相當失望，這才把霧原秋抓了過來。

    而且，他那次還動用了一滴珍貴的“靈石乳”，人工制造了靈氣沸騰，三知代這丫頭可沒這條件，就算她資質更好，方向更明確，失敗了好像也理所應當，乃是非戰之罪。

    給她封個狐族圣女，讓狐人再舉行一次大規模祈福？好像不太行，正牌女友都還不知道煉妖壺的秘密，沒理由讓假女友先知道。

    三知代在旁邊默默等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你是在等我先付代價嗎？你想要什么？”

    “你真愿意幫我？”

    “那……我有個新想法。”

    “你向我祈福，你來充當我打破水面的那塊石子。”三知代拿出了一本小冊子，明顯不是一時興起，花時間計劃過了，“你應該已經有打破池塘平靜的能力，只要把你的意念借給我，讓我制造出靈力種子，也就是讓我得到一個靈氣反復震蕩的小區域，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

    靈力種子該不能移植，這東西很玄妙，誰制造聽誰指揮，近乎一種本能，給了別人也用不了，離遠了甚至會自然消散，她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那就是……

    混蛋，這是什么餿主意，真這么干了，不是變成她的舔狗了嗎？

    他馬上反對道：“這不可能成功的，我給你制造不了，也做不到真心信仰你、崇拜你，更不會去做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