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傅小官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同樣是這一夜,在從金陵往沃豐道的必經之路上,在一座名為天水的小鎮,在這小鎮上,有一間名為小酒館的小酒館里一直坐著一個少年。 他的面前放著六個酒壺和一碟花生米。 其中的五個酒壺已經空了,但這碟花生米僅僅少了五顆! 他吃一顆花生米就喝了一壺酒。 一壺酒一斤八兩,三十二度,度數不高,卻也醉人。 可他非但沒有醉,反而眼睛越喝越亮! 這讓小酒館的老板娘很是好奇,于是她取了一壺酒,干脆坐在了這少年的身旁。 “貴姓?” “宋終。” “……送終?” “對,宋終。” 老板娘看了看那少年放在身旁用黑布包裹的長刀,又看了看那少年此刻握住筷子的手,忽然笑道:“喝了這么多,但這手依然穩定,閣下是刀道高手。” 宋終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說話,尤其是和陌生人說話。 所以他沒有去問這老板娘姓什么,甚至就連視線也僅僅在這老板娘的臉上停留了一息,就投向了門外。 門外是大紅燈籠映襯著的暗紅的光線,在宋終的眼里,卻殷紅得像血一樣——刀山上的血,那一夜比這燈籠還要紅! 觀主仗劍入刀山,刀山上下六百二十三口人,無一活口。 而刀山派往青云山的六百三十二口人,也無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