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小佛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騎虎難下，除非她和黑野達成共識，或者兩個人死一個，這個仇恨才能終結。

否則，孤兒院的孩子們就會活在危險之中……

而且姑奶奶和球叔他們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她現在必須勇敢面對。

想到這些，華小佛直接走過去上了車。

“你還真是不怕死！”

黑野看了她一眼，啟動車開了出去。

“我不想死，也不能讓你傷害那些孩子。”華小佛十分冷靜，“你有什么怨氣沖著我來，不要動她們。”

“呵呵，你可真是個好人啊。”黑野冷冷的笑了，“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辦那些孤兒院。”

“因為我從小就是孤兒，我想為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做點事。”華小佛簡潔的回答，“就這么簡單。”

“這話聽得真熟悉。”黑野嘲諷的笑了，“我的養父曾經也這么對我們說，但他把我們都培養成殺手，為他效命！這一生，到死，我們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聽到這句話，華小佛不由得心頭一顫，她沒有想到，黑野其實也是被迫當殺手的，他也想帶著孩子退隱，只是組織不肯放過他。

“我所見過的孤兒院，沒有一個是真正行善的。”黑野冷冷的說，“不是培養人犯罪，就是售賣器官……”

“我的不是。”華小佛非常反感。

“不重要，我也不是什么正義使者，沒興趣了解你的孤兒院是否有問題。”黑野說，“我只是想為糖糖報仇。”

“你要報仇沖著我來。”華小佛瞪著他，“那些孩子跟糖糖一樣無辜，你不該對他們下手。”

“你還敢提糖糖？”聽到孩子的名字，黑野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猙獰起來，“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會出事。”

“就算沒有我，悲劇還是會發生。”華小佛知道這樣會刺激他，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你有那么多仇家，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

“閉嘴！！！”黑野激動的怒吼，“明明是你連累了她，是你，你說你是個醫生，你說你能救她，可是結果呢？？”

“當時子彈沒有擊中要害，按照常理，是可以救過來的。”華小佛想起那件事，還是很痛心，“可我沒有想到，糖糖有心臟病，而且之前很有可能做過心臟手術，中槍導致她心臟驟停，所以才……”

“你明明就是在找借口。”黑野怒喝道，“糖糖根本就沒有做過什么手術，她也沒有……”

他的話說到一半，自己頓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不太肯定。

“糖糖絕對有心臟病，但是有沒有做過手術，我不敢肯定，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來得及深究，事后想要去查看，警方那邊已經……”

華小佛的話沒有說完，轉移話題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有一定的責任，我很慚愧，你要恨我，我無話可說，但那些孩子是無辜的。”

“所以你就給糖糖償命。”

黑野緊抓著方向盤，聲音幽冷如冰。

“我并不是怕死，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還不能死。”華小佛依然很平靜，“過幾年，等我快要死的時候，我會去北海道拜祭糖糖，那個時候如果你還想殺我，我不會反抗。”

她想著，她反正也活不過三十歲，到那個時候，她可以跟糖糖葬在一起，正如黑野所說，去天堂也可以給她做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