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趁著今天這個機會，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黎笙直直迎上蘇鳳眠的視線，沉聲道，“我們沒有可能的。不管以前，還是現在。”

蘇鳳眠聲色暗啞，“可是吱吱，你說過你會做我的新娘......”

黎笙愣了愣，她記得這回事，在她三歲時看著其他小朋友在玩過家家的游戲，沒有人愿意跟她玩，只有蘇鳳眠一點都不嫌幼稚的陪她一起。

那時候，她曾說過這句話。

“鳳眠哥哥，等我長大了，我嫁給你，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好。”

那時候，她三歲，他八歲。

小小一個孩子，哪里懂這句話背后真正的含義。

黎笙搖搖頭，“那時候我們都還小，什么都不懂。這些話哪能當真？”

蘇鳳眠不依不饒，原本繃的筆直的脊背彎了下來，他以一個近乎哀求的姿態，紅著眼問，“吱吱，如果當年黎家沒有出事，你會不會嫁給我？”

黎笙有一瞬間的恍惚。

其實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當年黎家沒有出事，她會不會嫁給蘇鳳眠？

答案是——會。

從她有記憶開始，蘇鳳眠在她心里占據了不輕的重量。

在她懵懵懂懂不諳世事的那段少女時光里，面對蘇鳳眠這樣一個英俊溫柔，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護著寵著的鄰家大哥哥，能不心動嗎？能不心動嗎？

兩家大人時不時拿她和蘇鳳眠之間的娃娃親調侃打趣，她會臉紅，會害羞，會炸毛，但同樣也會幻想長大以后的她和蘇鳳眠會不會在一起。

只是年少無知的這份心動啊，在還沒有真正萌芽之際，她的人生就和墜入地獄一樣黑暗。

流落在生死街的那幾年，想要活下去就很不容易了，那點年少時未曾萌芽的小小少女心，在日復一日的苦痛折磨下早已拋之腦后。

真要說起來，她曾經是動過心的，只不過在未曾察覺前就熄滅了而已。

黎笙沒有躲避蘇鳳眠的視線，回道，“沒有可能的。現在的一切都已經沒法更改，更何況......”

黎笙眼眸深沉，透著徹骨的冷，“更何況我黎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有蘇家的一份功勞吧。”

其實當年的黎笙根本想不明白，在黎家覆滅時，那些所謂的罪證為什么被捏造的那么巧妙那么真實。

當時和黎家交好的只有蘇家，想捏造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當然易如反掌。

這件事黎笙現在雖然沒有查到證據，但懷疑和隔閡早就有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和蘇家再有半點關系！

蘇鳳眠似有幾分無奈，聲音放軟，“吱吱，你信我，以我們兩家當年的關系，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幫你查明真相！”

“不用了，我只想你讓開，讓我走，行么？”

黎笙說得口干舌燥，身心俱疲。

這句話她都已經說倦了。

可一聽她說要離開的話，蘇鳳眠神情更加陰郁，俊美的臉上帶著近乎偏執的瘋狂。

他說，“吱吱，我什么事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

黎笙氣笑了，“那你是準備用手段強行將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