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蘇鳳眠終于給了少女一個眼神。

少女滿心歡喜，心中小鹿亂撞，可在接觸到蘇鳳眠的眼神后，一股后知后覺的害怕襲上心頭。

眼前的男人黑眸沉沉，眼底一絲光彩也沒有，那看向她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傳聞古都第一家族，蘇家掌權人蘇鳳眠殘忍涼薄，而且沒有不對女人動手的規矩。

下一秒，酒杯砸在少女身上，杯身四分五裂。

“滾！”

駭人的氣勢，殺意濃烈。

少女直接被嚇哭，跌跌撞撞地跑了。

哎，這都第幾個了。

慕塵搖搖頭，忍不住嘆氣，“真是想不通，明明本少爺長得這么帥，怎么一朵朵桃花都掠過我，奔向你這個不懂得惜花的呢？沒眼光啊沒眼光。”

蘇鳳眠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不上心。

邊上的侍應生立刻送上新的杯子，恭恭敬敬地倒上了酒。

等侍應生退下后，慕塵看了蘇鳳眠一眼，忍不住勸道，“鳳眠，往前看吧，你頹廢的夠久了，難不成你真要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把自己困在原地一輩子嗎？”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溫度驟降。

在那些震耳欲聾的背景音下，蘇鳳眠終于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他語氣涼薄，幽深的眼底帶著幾分警告，“慕塵，不要妄圖挑戰我的底線，我說過，她沒死，我一定會找到她。”

“......”又來了又來了。

慕塵也來了幾分火氣，忍不住反駁，“這么自欺欺人真的好嗎？黎笙她已經死了，還要我提醒你幾遍？”

“她沒死！”蘇鳳眠薄唇緊抿，額角處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剛剛還算融洽的氣氛，轉眼間變成一場火藥味十足的對峙。

和以往的每次一樣。

在談及其他事情時，蘇鳳眠可以毫不在意，冷眼旁觀；唯獨談及黎笙，哪怕是一句言語上的詆毀他都會分分鐘翻臉！

就在上個月，有個名媛千金出于嫉妒在背后嚼舌根，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咒罵黎笙，蘇鳳眠聽見了，這位爺面無表情，當場讓人將那名媛丟進了馴獸場！

那狠辣程度，讓整個古都的人都聞風喪膽，望而生畏！

他這哪里是執拗，分明都已經到了瘋魔的地步！

慕塵咬著牙，雙眼通紅，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當初說的那個謊，哪有什么狗屁重生，哪有什么狗屁轉世！

“鳳眠，算我這個做兄弟的求你，你醒醒行不行？”

蘇鳳眠卻笑了。

這是半年來他第一次笑，笑容看著有些孤戾，濃墨一般的眼底漾著化不開的情緒，顯得涼薄又沉重。

“我已經夠清醒了。”

“......”慕塵一噎。

是啊。

他已經夠清醒了，當初黎笙已死的消息傳來，蘇鳳眠獨身一人在亂葬崗翻了三天三夜，只為找尋黎笙的尸骨。

后來，他差點掀翻整個古都！

要不是保留了最后一分清醒，只怕那時候的蘇鳳眠早就不管不顧的去殉情了。

就連現在他出現在這個酒吧，也是因為這個地方黎笙曾來過。

慕塵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剛想說話時，邊上突然闖來一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蘇爺，您想見黎笙小姐么，我知道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