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瀾連看都不想再多看這家伙一眼。

他轉身就走。

諸旭然卻亦步亦趨，等他們和謝千歡拉開距離之后，他甚至直接攔在蕭夜瀾的面前，“你不和我比試的話，我可不會放你走！”

虧得蕭夜瀾現在不能開口說話，否則，諸旭然一定會聽到一個大大的“滾”。

“我知道你的實力遠不止在演武大陣那里展現出來的，以小師妹的水平，你和她打，估計連半成功力都沒使出來，現在你再和我試試，我保證能讓你盡興。”

諸旭然眼里冒出興奮的火苗，完全展露出了武癡本性。

當然，在御虛，幾乎個個都像他這樣，對劍術癡狂成迷。

蕭夜瀾微微擰眉，看著眼前這煩人的少年，想來若是不滿足他的需求，只怕一會兒就要引起謝千歡和柏若瑜的注意了。

他并不想讓謝千歡知道，自己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偷偷窺視著她。

在她心里還得保持威風凜凜的戰神形象。

于是，他輕輕點了點頭。

“太好了！對了，你叫什么名……”

諸旭然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道厲風橫劈而至！

只見蕭夜瀾隨手拾起一根枯枝，直擊諸旭然的死穴，同時以劍意將四方退路封堵，幾乎只有死路一條。

諸旭然臉色大變，臨危之際，他唯有以狼狽的姿勢趴下，總算是躲過了來勢洶洶的殺招。

“好強！”

諸旭然從來沒碰見過這樣的對手。

他自問在御虛已是天賦第一。

在整個江北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

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一個“啞女”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飛快拔劍，迎招，原本流暢華美的御虛劍法在狠厲的攻擊下變得雜亂無章，猶如街頭耍藝一般。

諸旭然自信滿滿向蕭夜瀾發出挑戰，最終的結果卻是三招內便敗北。

跟水羽彤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唯一能證明他更優秀的是，他好歹保住了自己的愛劍，沒有被蕭夜瀾砍斷。

“你……你這么厲害的武功，為什么會是一個武館大小姐的丫鬟……這不可能，不可能……”

諸旭然仿佛世界觀被摧毀，愣愣跌倒在雪地上，仰望蕭夜瀾，就像仰視神明。

蕭夜瀾沒有說話。

他丟掉了方才隨手撿來的樹枝，沉默地繞開諸旭然，在雪地里留下極淺的，幾乎看不見痕跡的腳印。

兩個時辰后。

謝千歡已是累得氣喘吁吁。

盡管柏若瑜不停夸她有天分，這么久折騰下來，她仍舊沒學完第一式。

這不禁讓從小就是學神的謝千歡感到頗為挫敗。

柏若瑜鼓勵道：“你已經練得很不錯了，說實話，第一天就能學會用劍意震動樹葉的人沒幾個，你只是還差一點點。”

謝千歡苦笑，“我現在算是明白，習武當真是一件苦事，我這么臨時抱佛腳真的有意義嗎？”

“當然有。”柏若瑜微笑，“至少今天我過得很開心。”

突然的一句話，讓謝千歡有些怔忡。

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念頭。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夫妻間相處？

而不是像她和蕭夜瀾那樣，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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