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說的沒錯。

皇族，就是獅群。

勝者為王。

自從太子亡故后，他的心是越來越軟了，不愿看見兒孫相爭，更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血脈至親。

何公公按著皇帝的肩膀，寬慰道：“陛下說的哪里話，您正當壯年，一點兒也不老。”

“你不必說這些好聽的話，若是年輕時候的朕，怎會需要通過冷落自己的親孫子才能保護他。”皇帝淡淡道。

何公公遲疑，“這……可是陛下您也沒辦法啊，皇孫還是個孩子，別人若想對他下手，多的是機會，他不像祁王和戰王那般有自己的勢力和人馬。”

“你說到這個，倒是點醒了朕。”

皇帝擰眉，回想起今天跪在亭子里的小丑女。

他問道：“被老七救下的丫頭，她是個什么來歷？”

“回陛下，奴才已經問過了，她名叫無憂，是追月樓的樓主，最近似乎和元璃郡主走得很近，今兒個元璃郡主帶她入宮給皇孫看病。”

“哦，追月樓就是當今京城最大的那間酒樓么。”

皇帝聽完謝千歡的來歷，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不行。

天下第一樓的名號雖然響亮，但終究只是個商人，最多只能提供錢財，沒辦法成為一支足以保護昊兒的勢力。

何公公一下猜到皇帝的心思，“陛下莫非是想讓那丫頭幫忙護著皇孫？”

“她能護住自己就不錯了。”

皇帝拿下熱毛巾，神情淡漠，“這丫頭性子堅韌，頗有潛力，可惜在今天得罪了祁王妃，崇兒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以后她連酒樓都未必能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