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老侯爺幾乎可以想象顧長卿的反應，他連看一眼都痛心，索性轉過臉去。

    顧長卿整個人都僵住了，整個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更何況，安慰陌生人容易，以他的性子，安慰至親之人總有那么一絲別扭。

    靜太妃是前朝死士，她與老侯爺的邂逅，遭到賊人被老侯爺所救，事后證明根本就是一場別有用心的算計。

    靜太妃也好，小凌氏也罷，都是前朝余孽安插在昭國的棋子，不同的是靜太妃進了宮，而小凌氏沒有。

    老侯爺一手創立顧家軍，若是小凌氏的兒子能成為顧家軍的少主，豈不是讓前朝余孽掌控了昭國最強悍的一支軍隊？

    只是如今說這些也為時已晚，何況——

    如果沒有小凌氏，他也不會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孫子。

    他娘是前朝細作。

    他知道祖父不會拿這種事騙他，他腦海里有個聲音：或許是祖父弄錯了，可心口為什么就是針扎一般的疼呢？

    “我不知道，娘讓我做什么？”

    “那我長大了就去從軍，我要和祖父一樣上陣殺敵、保國安民！”

    娘親溫柔的聲音與眉眼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接下來的話老侯爺有些難以啟齒，可如果此時不說，他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和勇氣去說。

    他的內心也并不平靜。

    老侯爺艱澀地說道：“你娘生病的那段日子，正是與前朝同黨來往密切的日子，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封她沒來得及銷毀的密函，得知她一直在與人暗中聯絡。我那時并不知她是在與何人聯絡，可信函字里行間全是在詢問顧家軍的動靜，我于是心生警惕。我命暗衛盯著她，暗中攔截了幾封密函，終于識破了她的身份。”

    只是他沒料到那一次竟會被凌姨娘瞧見。

    顧長bsp;顧長卿眸光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