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蕭家如何……” 崔慎笑了起來。 本就偏于細長風雅的眼眸,越發如狐貍般多情狡黠。 他柔聲:“世家爭權奪勢久矣,如今,朝堂上全然以崔蕭兩家為尊。可我想著,這么多年過去,這兩家,似乎也該分出個勝負了……” 少年郎君如白梅般清瘦秾艷,眼底卻是藏不住的野心。 冬日的冷陽透過窗欞,落在他的袍裾和袖口,白膩泛青的指尖輕輕叩擊青瓷小爐,然而無論是陽光還是燃燒的金絲炭,似乎都無法為他鍍上分毫溫度。 他吃齋念佛也求仙問道,看似溫潤謙和,可骨子里,分明比冰雪還要冷。 吳氏怔怔的。 過了許久,她才道:“分出勝負之后,又當如何?” “又當如何呢?” 崔慎遙遙望向窗外。 凜冬已至,寒風刺骨。 他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他著迷的東西,忍不住瞇起狐貍眼,嫣紅的薄唇笑意更盛。 這一瞬間,吳氏覺得自己仿佛窺破了少年的野心。 …… 另一邊。 裴道珠回到寢屋,被侍女摘下沾滿細雪的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