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里長的安國橋,近乎三千人的長伍,冒著風雪,騎馬踏了上去。隱約間,還聽得見那位呼延車,喊著什么叫囂的話。懸在馬車邊上的人頭,彌漫出的腥臭氣,越來越濃。“都遮好麻面了?”“東家,遮好了。狄馬也蒙了頭,認不出了。”北狄馬和中原馬最大的不同,便是鬃毛的雜色,至于其他的小差別,在這等的風雪之中,問題不大。“散。”林子里四百多人,分出了百騎人馬,勒起韁繩騎馬奔行,往安國橋的橋尾繞去。“抬弓!”余下的三百人,隨著衛豐的一聲低喝,紛紛抬起了手里的長弓。……安國橋上,坐在馬車里的呼延車,原本微微瞇著的眼睛,猛然間一下子睜開。他將頭從馬車里探出,面色凝重地四顧著周圍。“將軍,先前讓人查過了,附近并無問題。”紀人都尉急忙近前,諂媚地開口。“閉嘴,死中原人!”呼延車眼色凜起,試圖透過雪幕,要看清什么。“將軍,到安國橋中段了,再走沒幾步——”都尉的話還沒說完,胯下的烈馬,突然一聲仰頭長嘶。緊接著,第一撥飛矢,不知從哪兒飛射而來。猝不及防之下,三千人的長伍,一陣又一陣的慘呼之聲,在橋上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