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思考,將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截生銹的鋼筋,扎在了那人的肩上。“聽聽。”少年的聲音,突然蕩開在耳邊,音色很干凈,語調輕柔。他不是敵人……她猛地松了手,沾了血的鋼筋掉在地上,濃煙嗆鼻,她捂著嘴,不停地咳嗽,受傷的那只手還在流血,指骨血肉模糊。少年沒有撕開她眼睛上的膠布,她看不到他,只知道他用手絹包住她流血的手。他從地上撿來一瓶喝剩了一半的礦泉水,脫下外套,打濕,遮住了她的口鼻。“不要怕,我會帶你出去。”少年抱起她,穿梭在漫天大火里,她在他懷里,臉上蓋著他的外套,把嗆鼻的煙隔在外面,只聞到清冽的薄荷香。再醒來,她已經在醫院了,哥哥在床頭守著她,她沒有看到那個少年,查過了,什么都查不到……“聽聽。”“聽聽。”她睜開眼,光線稍稍刺目,似夢似醒:“哥。”宇文沖鋒把窗簾拉上了一半,坐在床頭的椅子上,什么都沒說,拍拍她的頭,哄她:“再睡一會兒。”她吃力地撐著眼皮:“蘇問呢。”“他沒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