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業(yè)是擁有后現(xiàn)代醫(yī)療意識的好大夫，放眼整個京師，良醫(yī)堂也是唯一一個具有隔離措施的醫(yī)館。

    時雍進去的時候，一個婦人抱著個小孩兒在嚶嚶哭啼。

    時雍點了點頭，看向窗邊醫(yī)案前的褚道子。

    褚道子仍然是那一身漆黑罩袍，整個面部被黑布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起來像個老怪物似的。他正坐在醫(yī)案前翻閱書籍，聽到時雍的聲音才能沉思中抬頭，看她一眼，頗為意外。

    時雍道：“師父在這，我不能不來。”

    時雍探了探這母子二人的脈息，又示意他們抬頭，張嘴，吐舌，觀察了一下情況，發(fā)現(xiàn)母子二人面頸部潮紅腫脹，牙齦充血外，她自訴的癥狀與風寒發(fā)燒差不了多少，瞧不出是什么疫癥，但與她所知的歷史上的任何一種瘟疫都不同。

    “小娘子，快別哭了。我問你幾句話。”

    “你公公婆婆，最初可是如你一樣的癥狀？”

    “公婆平素住在茶鋪，而我與孩子都住在老宅……那些日子，我甚為忙碌，沒去茶鋪向公婆請安，連公婆染疾，都是后來才聽說的。只有我家小兒……”小娘子看了看懷里的幼子，飲泣道：“我家小兒會隨了祖母過去瞧瞧。”

    而她之所以染病，是她的孩子和沈家老爺子夫婦去茶鋪造成的。

    時雍想了想，又問：“你家?guī)卓谌耍俊?br/>
    時雍皺眉，“你夫婿在何處？可有不適？”

    時雍剛松一口氣。

    時雍心里微微一涼。

    小娘子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能接觸什么人？平常來往的，除了兩個妯娌，和幾個閨中好友，便無他人了。”

    小娘子眼淚汪汪地點點頭，“去了。和我兩個妯娌同去的，那日人多，天氣炎熱，擠得我一身熱汗，回來便感不適，我還以為是涼了汗，這才頭痛胸悶……”

    聽這小娘子的說法，她那日已經(jīng)有了發(fā)病的癥候，卻在大婚的觀禮人群里擠擠攘攘，還與妯娌，或是別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說過話，任何口沫橫飛地議論過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