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人造出來的，但城市的空曠，又會給人以強烈的恐懼感。

    人好像總是會害怕自己造出來的東西。

    穿過了兩條堆滿破銅爛鐵的街道之后，他們看到了人影。

    破敗骯臟的街道中間，正有幾個穿的烏漆麻黑的小孩子，有的赤著腳，有的踢著一雙踏板，開開心心的在馬路中間踢球。他們踢的球，其實是一團報紙，揉在了一起，然后用黃色膠帶在外面結結實實的纏了起來。但他們還是踢的很開心，隱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

    “天啊，好詭異……”

    壁虎呆了一下，低聲叫道：“他們正在踢的，不會是個人頭吧？”

    陸辛微微搖了下頭，道：“不是，他們踢的就是團報紙。”

    壁虎立刻杠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陸辛看了他一眼，道：“用眼睛看到的。”

    陳菁都沒有理他們兩個，自己邁著大長腿向前走去，壁虎與陸辛急忙小跑了兩步跟上。

    到了近處看，他們發現自己像是來到了一個類似于貧民窟的地方。

    除了那幾個踢“球”的小孩，路的兩側，還有不少其他人，有坐在了一堆發臭的罐頭里面挑揀的女人，也有正在旁邊蹲在一塊剛開墾出來的小菜園里，往外拔磚頭和水泥塊的男人，平整的地面上，鋪了一層曬到半軟的地瓜干，有的房子里，正飄出了正在煮玉米粥的香氣。

    這只是一個很常見的聚集點該有的樣子。

    “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應嗎？”

    陳菁與陸辛還有壁虎，從周圍這些人警惕而木訥的眼神之中走過，輕聲詢問。

    陸辛還真閉了下眼睛，感應了一下，啥也沒有。

    然后他轉頭看了一眼妹妹，這時候她正爬在了旁邊建筑的墻壁上，與自己并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