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來尋你。”是容歷,她的夢里人。他撐著黑色的傘,彎下腰,把傘傾斜向她,肩上落了雨,細細密密的。她還蹲著,雨濕了短發,抬著頭:“你又調查我了?”容歷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局促不安,黑色的大傘遮了路燈的光,他眼里像沒有星辰的夜色,涼得溫柔。夜色與月色,都不及他三分顏色。她想,或許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然,她怎會陷進他的眼里,目光撥都拔不出來,然后她怔怔出神,不知在說什么。她說:“下次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我。”說完,她又覺得冒昧了,畢竟,他們只有幾面之緣。容歷卻似乎心情很好,蹙著的眉松開了,唇角有淡淡的笑,應了:“好。”她撐著膝蓋,站起來,剛邁開腳,趔趄了一下。容歷伸手,扶在了她腰上,眼里的擔憂掩飾不住:“腿怎么了?”“沒什么?”她當了幾年消防員,大傷小傷無數,崴個腳,的確不算什么。他盯著她的腳踝,似乎想拉起她的褲腳看一看,又覺得不妥,僵硬著把手收回去,問她:“怎么弄的?”“工作的時候。”她今天穿了一條九分的褲子,腳踝隱隱露出來,能看見一小塊發紅了的皮膚,她能忍,還跟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