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州靠北,都四月了,依舊是天寒地凍。滕家坐落在郊區,占地很大,是一座四進四出的古宅,小橋流水古色古香,沒有一點現代化的風格,古韻十足。東廂是二少爺的住所,二少爺偏愛玉器,是以,各種雕花的玉飾隨處可見,床頭前,便鑲嵌了一副玉面雕刻的折扇,是上好的帝王綠。古床落了紗帳,流蘇被風卷起,床榻上的人悠悠醒來。一只稍稍粗糙的手掀開了床簾:“徐小姐醒了。”床上的人用手擋了擋眼睛。床前伺候的下人四十多歲,女性,神色不茍言笑,即便這樣冷的天氣依舊穿著工整單薄的黑色正裝,她吩咐道:“快去喊少爺過來。”門口的女孩稱是。二少爺正在祠堂跪著,家主滕霄云先生也在,端坐主位,在飲茶。女孩是滕家的家奴,看上去才十四五歲,規規矩矩地站到祠堂門邊,不敢進去叨擾:“老爺。”滕先生問:“什么事?”女孩支吾:“徐、徐,”跪在蒲團上的二少爺回頭:“她醒了?”二少爺滕茗,是滕先生的繼室所生,那位夫人是白人,二少爺的眼眸便是像了母親,只是,那位夫人在二少爺五歲時,便離開了。女孩點頭。滕茗從蒲團上站起來。“我讓你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