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親死后,她失眠很嚴重,便是睡著了,也會嚇醒,然后整夜抓著他的手,不肯松開。“時瑾,你陪我睡好不好?”“好。”一會兒后,她又喊:“時瑾,手給我。”他把手給她,任她緊緊攥著,她長長吁了一口氣:“我最喜歡你的手了。”“為什么?”“因為你向我伸了手啊。”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在她手染鮮血的時候。他怕她孤單,調了一個傭人來小樓,也姓姜,手藝很好,笙笙很喜歡吃她煮的粥。姜女士是白天來的,剛天亮,上去問候:“小姐好。”她立馬躲到時瑾后面。“笙笙別怕,”他試圖安撫她,“她是給你做飯的阿姨。”她還是藏在他身后,不肯出來,手心和額頭出了很多冷汗。“你出去吧,以后不要來二樓。”姜女士連連點頭,快步下了樓。等腳步聲遠了,時瑾安撫她:“不怕,沒有人了。”她從他身后走出來,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已經沒有了那個年紀的活力與天真,眼里暮靄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