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五十八章 危戚
姚松聽從的舅父的建議,當即拿了母親給他的一點銀首飾和幾貫銅錢,帶著妹妹姚梅連夜離開難民大營,向南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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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在難民營監(jiān)視姚家的人發(fā)現(xiàn)姚梅已經(jīng)不見了,立刻趕去縣衙報信。
大同縣的縣尉叫做杜順,他妹妹杜嬌娘嫁給折彥質(zhì)為妾,肚子很爭氣,不久便懷了身孕,這讓沒有子嗣的折彥質(zhì)喜出望外,他算了時間,確定肚子孩子是自己的,對小妾更是千般呵護,十個月后,小妾誕下一個男孩,很健康,折彥質(zhì)狂喜,把母子二人當做寶一樣供起。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杜家權財雙收,杜家父母住進大宅,兄長杜順更是當上大同縣縣尉,杜家大舅李百齡頗有頭腦而被折彥質(zhì)用作首席幕僚。
杜順年約三十歲,原本是大同城內(nèi)一個潑皮無奈,廝混于市坊,他因為長得魁梧高大,在妓院當過很多年的打手,后來金兵成立民團,他又成了民團一員,現(xiàn)在因為妹妹的緣故,竟然當上堂堂縣尉,可謂小人得志,他不光是縣尉那么簡單,因為有折彥質(zhì)的后臺背景,縣令和縣丞都怕他,對他言聽計從,他成了事實上的縣衙之主。
這一點折彥質(zhì)也知道,他也順水推舟,利用杜順控制了縣衙。
折彥質(zhì)雖然是大同都督,河東北路兵馬使,但他在大同府并不是一手遮天,大同府衙就不受他控制,而是直接隸屬于內(nèi)政堂。
這也是陳慶的制衡理念,任何地方都不允許出現(xiàn)獨裁者,折彥質(zhì)掌握軍隊,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協(xié)助政務,但他不能干涉政務,所以大同府有知府,知府便是耶律乞顏。
也正是耶律乞顏的告密,陳慶才知道折彥質(zhì)又得了一個兒子,而且沒有按照規(guī)定上報,老來得子是好事,孩子還小,當然不用送去京兆居住,要長到十歲以后才去京兆讀書。
但按照規(guī)定必須上報軍部司,可折彥質(zhì)就不知怎么考慮的,竟然把這件事隱瞞下來,讓陳慶心中很不爽,最終派自己的心腹顏駿率兩萬騎兵支援大同府,成為折彥質(zhì)的副將,但兩萬騎兵依舊握在顏駿手中。
杜順聽說姚家之女跑了,頓時勃然大怒,立刻命令都頭張沁率二十名弓手騎馬去追兄妹二人。
他雖然沒有見過姚梅,但他確實聽說過,這個姚梅年方十六不到,長得萬里挑一,極為美貌,他不是不想納為小妾,但家有妒妻,他不敢,他妻子就是他的表妹李氏,李百聆的女兒,嫉妒心極重,不準丈夫納妾,她父親李百齡是折彥質(zhì)的軍師兼頭號幕僚,杜順的妹妹就是李百齡安排給折彥質(zhì)為妾,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杜家的財富就是李百齡給的,杜順當然不敢招惹自己妻子,既然不能做小妾,那就可以把姚梅培養(yǎng)成大同城的花魁,成為杜順的搖錢樹。
幕僚蔣青對杜順建議道:“姚大郎的案子最好縣尉給夫人先打個招呼,讓夫人給都督吹吹枕邊風,以免那契丹賊跑來責問都督?!?br/>
契丹賊就是知府耶律乞顏,因為他和折彥質(zhì)關系不睦,所以他們背后都稱呼耶律乞顏為契丹賊。
杜順點點頭,他明白蔣青的意思,并不僅僅是姚大郎案本身,而是怕拔出蘿卜帶出泥,那個契丹賊會調(diào)查尋獵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