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民海低著頭，悶不吭聲了很久，抬頭說：“是我，是我殺的人，運動服和膏藥都是我的。”

這下，又認得太爽快了，生怕不信似的，他盯著霍一寧的眼睛。

“那你倒說說看，你怎么同時出現(xiàn)在酒店門口和殺人現(xiàn)場的。”霍一寧頓了頓，“九點半，酒店監(jiān)控拍到了你，死者的死亡時間也是九點半左右，你會分身術不成？”

姜民海不假思索：“酒店那個是假的，是我找了和我相似的人故意混淆視聽，目的就是為了制造不在場的證明。”

霍一寧抬抬眼皮：“繼續(xù)。”

姜民海遲疑了一下，開始自述。

“我是在地下賭場認識蘇萬江的，我去找我兒子，當時蘇萬江正在和喬方明吵架，我看他們兩人有仇，我才故意接近蘇萬江，想借刀殺人，所以就經(jīng)常約他出來喝酒，網(wǎng)上的視頻也是我趁蘇萬江喝醉的時候錄的，我知道他女兒來警局見他了，怕警方查出來他不是兇手，才故意把視頻放出去，只有他女兒和他結了仇，才會任由他當替死鬼。”

霍一寧打斷，問：“視頻你親自發(fā)出去的？”

姜民海頓了一下，回：“是，我找了個網(wǎng)吧發(fā)給了幾個營銷號。”

撒謊。

網(wǎng)吧拍到了發(fā)視頻的人，看不清臉，可身形不是姜民海。

姜民海繼續(xù)招供：“案發(fā)當晚，八點多的時候，喬方明打了蘇萬江的電話要債，當時蘇萬江把手機放在桌上去方便了，電話是我接的，喬方明說已經(jīng)在路上了，要去蘇萬江住的地方要回賭債，我覺得機會來了，趁這個時候殺了喬方明，再嫁禍給蘇萬江，就不會有人知道。”

他知無不言，說得很順溜，倒像是排練了很多遍。

霍一寧沒打斷，聽著。

姜民海神色不慌不亂，條理分明地說：“當時我們在小吃街，那一帶監(jiān)控很多，我怕被拍到，才鼓動蘇萬江去了天行街喝酒，那里沒監(jiān)控，而且人流量多，就算我中途走掉，也不會有人記得我。”

他看了霍一寧一眼，才繼續(xù)：“我把蘇萬江灌醉了，他睡死過去后，大概九點，我去了蘇萬江的出租房，把喬方明殺了，尸體藏在櫥柜之后，還特地開了水龍頭好讓人發(fā)現(xiàn)尸體，做完了這些才回到天行街，當時已經(jīng)十點四十了，為了嫁禍給蘇萬江，我把他叫醒，跟他說是九點，他手機丟了，又喝得暈暈乎乎，根本不知道時間，還以為自己是九點多到家的，所以他才沒有不在場證據(jù)，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幾點回去的。”

就是這樣，蘇萬江沒有不在場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