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鉗。”時瑾嗓音沉靜,并無波瀾。崔醫生才剛遞上止血鉗,監護儀旁的麻醉醫師急道:“病人心跳停止了!”手術室的醫護人員都倒抽了一口氣。病人是車禍患者,心包受損,主動脈破裂,出血量太大,手術難度極高,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術中,患者心跳驟停。幾乎是不可能了……時瑾動作未停,手上縫合的速度越來越快:“加強補液。”崔醫生立馬照做。時瑾又道:“心臟復蘇。”暫停縫合,開始給病人做心臟復蘇。反復了十幾次,監護儀上的心率折線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崔醫生有些急了:“還是沒有心跳。”所有人都有些慌了,唯獨時瑾鎮定自若,戴著口罩,長睫垂著,在眼瞼落下側影,無菌手套上全是血,他有條不紊地繼續:“維持人工循環。”“電擊。”“260瓦。”“三次。”“繼續。”“300瓦,繼續。”手術室里只有時瑾的聲音,每一個字都不緊不慢,仿若主宰生死的神,所有轉承啟合都在他掌控,命懸一線,他依舊巋然不動,微紅的瞳孔帶一絲戾氣,卻雅人深致,君子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