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雍觀察著他的表情,心知他的失望。 不是能不能做皇子,能是他的親生父親留存于世,唯一一個可以證明他身世的東西,居然毀了。 心底的空洞再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填滿,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不說話,時雍也不說話。 他拿著那封無字的明黃字張反復(fù)觀看,時雍就默默陪著他看。 夜燈悠悠,山風(fēng)峭冷。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趙胤一聲低喚。 “阿拾。” 時雍抬頭,看著男人孤冷的側(cè)顏,嗯一聲。 “我在。” 趙胤瞇起雙眼,又在她面前展開那張陳舊斑駁的紙。 “覺遠說,先帝以血為書,不耐保存。年代久遠,血跡褪色,這才變成無字之書。可為何,印鑒卻這般鮮紅?半分無損?” 時雍皺眉想了一下。 “印泥用料更為講究,以朱砂八寶等物調(diào)制而成,色澤穩(wěn)定,不易褪色。” 她知道趙胤不愿意聽這個真相。 然而,實事就是,血液確實不如印泥容易保存。 年深日久,褪色是大概率的事情。 “侯爺!”時雍看著他緊擰的峰眉,伸出指頭摁了摁,想要為他展平,卻換來他更為嚴肅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