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地間一片靜寂。 小鎮不比京城,人丁本就稀少,近來又有流民侵擾,剛入夜便家家戶戶關門閉窗,早早歇下了。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一片。 客棧里也是如此。 時雍張望一眼陰沉沉的天空,便合上窗戶,熄了燈。 夜漸深濃,寧義鎮在天寒地凍的夜風中死寂沉沉,不見半盞燈火。 嘎吱—— 門被風吹開。 一個人走了進來,輕輕的腳步聲像招魂的無常。 時雍扭頭望他一眼,微微瞇起眼。 夜風帶起那人身上的衣袍,帶著淺淡而靡麗的香味。 “你確定那個人會來?” 時雍沒有入睡,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八成把握。” 白馬扶舟慢慢走近,手撐在窗椽上,低頭來看她。 “可有解釋?” 時雍皺了皺鼻子。 這位廠公大人似乎剛剛沐浴過,一頭半干的長發沒有束起,自然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夜風一蕩,帶出混合著薄荷和皂角的清冽香味,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潤而多情。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