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卻抬起頭，似是清醒了一些，含糊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既然今天大家都來了，那干脆多說一點吧。”

    他環(huán)顧著自己的子嗣們，頷首說道：“在你們里面，有的人是升華者，有的人不是，有的人在外面仇家遍地，有的人還沒有出門……沒有回來的，不是已經(jīng)死了，就是在找死。

    你們在外面為非作歹，隨一己好惡胡作非為，你們都是很努力的孩子，很好，林家的人自古以來就是這個樣子。”

    他問，“難道還有誰不知道我們林家的人都是神經(jīng)病嗎？”

    有哄笑的聲音響起。

    幾個坐在最前面的人聽見這位家主的話，毫無顧忌地大笑了起來，滿是贊同的點著頭。

    “這就對啦。”

    老人滿意地拍了拍膝蓋，陰翳的眼瞳中亮起了攝人的輝光：“想要成就燭龍，想要追求這一條升華之路的力量，就應(yīng)該這樣才對！

    不引人仇恨，怎么轉(zhuǎn)化源質(zhì)？不招惹是非，怎么獲得孽果？難道要靠著做扶我過馬路做好事嗎？”

    在下面，肆意地笑聲越發(fā)地高亢起來。

    毫無顧忌。

    有數(shù)十道漆黑的源質(zhì)波動沖天而起，瞬息間將這一處邊境的群星盡數(shù)吞沒，覆蓋，天地昏暗。

    可在一片黑暗里，老者那一雙渾濁地眼眸卻凜冽地像是烈日一樣，迸射出萬丈的暴虐光芒，沙啞地聲音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好像鐵錘在敲釘子那樣，一個字一個字地將自己的話語敲進(jìn)他們的魂魄里。

    “記住，路都是自己選的，不論是在這里的，還是不在這里的，是姓林的，還是不姓林的，從你們踏上燭龍之路的第一天開始，就不要想著做一個不招惹是非的閑人。

    要去拼，去搶，去奪！去和人結(jié)仇！去被人打到像條狗爬著回來，消化完畢之后再去報仇雪恨！

    隨你們?nèi)プ雠资占顪Y沉淀也好，去做咒師到地獄的大群里巧取豪奪也罷，這就是你們選的路，十死無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