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看著她，心里卻在翻江倒海：這是誰？這是在哪里？她要干什么？

    我把就要脫口而出的疑懼咽回了肚子里。

    心里雖然有一萬匹大一萬匹大宛良馬呼嘯而過，但《皇帝的自我修養》告訴我，此時此刻，即使泰山崩于眼前，也必須裝作風輕云淡。

    那民女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她的嘴唇在不停翕動。聲音，卻從我的耳邊消失了。

    她們之間相互交流著，我明明聽到了她們說的每一句話，可是我悲哀地發現，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這里，不再是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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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小結上的字跡龍飛鳳舞。一如我曾經收藏過的張旭的《草書四帖》。屋漏痕，折釵股。從小習練書畫的我，寫的字雖比不上父皇，但也別具一格。看過的人都說好。

    女郎中向那個民女交待著什么，我隱約聽見了狂想癥、失憶等字眼。

    民女把我帶回了家。于是，我不但多了個媽，還多了個爸。他們總是圍著我轉，無微不至地照看著我。我呢，總是目無表情怔怔地看著他們。

    我漸漸沉溺其中。

    我親自坐在馬桶上，學會了上廁所。

    我親自刷牙，呲著牙，咧著嘴。

    我玩手機……

    我樂不思蜀。

    面對那個民女時，我喊了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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