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十身便是茈魚？不見得吧，何羅也是六目十身，世人難以辨認(rèn)，可傳說茈魚色赤，我卻披一身金霞，怎么會(huì)是茈魚呢？難道你瞎了眼睛？”

    晏公說話間，觸手又不經(jīng)意地?cái)[動(dòng)。

    楊子楚臉不紅心不跳：“茈魚有朱草之香，何羅卻腥膻無比，娘娘身上花香彌漫，必是茈魚無疑！”

    晏公陰惻惻地道：“茈魚有朱草之香，何羅有腥膻之臭，這本就是凡夫俗子胡言亂語(yǔ)，你居然也肯輕信？我來告訴你，我叫麗姜，是周昭王敕封諸侯，齊國(guó)桓公小白之姊，齊國(guó)故亡，我便是齊國(guó)正裔，四海神怪都尊我一聲晏公，我不是什么茈魚。”

    壞了，拍馬蹄子上了。

    李閻直擺手。

    誰(shuí)料那晏公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你這小龍嘴皮子倒甜。長(zhǎng)得嘛，也算可人。”

    她得意洋洋地望向李閻：“連你的得力下屬也投誠(chéng)于我，我看你也不要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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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閻面上冷哼一聲，心里卻沖楊子楚豎了大拇指。

    行啊小子！

    楊子楚趁熱打鐵：“深海寂寞，我與一眾弟兄排得舞樂，譜子乃是從錢塘水君的龍宮流出，名曰《破陣子》，請(qǐng)晏公鑒賞。”

    說罷，他推搡著一條龍鬃水母：“下賤胚子，平素睡得昏死過去，關(guān)鍵時(shí)刻還要掉鏈子，還不醒醒？”

    晏公哈哈大笑：“無怪它們，這些水怪血脈還算雄渾有力，可惜神智衰短，精魄孱弱，比尋常水怪還不如，受不得我七星寶剎的法力。”

    只見它輕輕一撥，水泡的顏色頓時(shí)淺了許多，本來動(dòng)彈不得的屬種們也開始恢復(fù)了活力。

    “來吧，舞給我看。”

    “正是，正是。”

    楊子楚在諸多水種中間飛了幾圈，交代些什么，只見各色水種各自舞動(dòng)起來。

    這些深淵屬種或兇惡神武，或瑰麗動(dòng)人，賣相本就極佳，晏公在天母過海的異像中離群索居了千多年，平時(shí)搖動(dòng)氣泡聽骨樂就是最大的樂子，那曲子古樸悲愴，本是佳作，可一千多年，晏公早也聽厭了，此刻見群怪舞動(dòng)，楊子楚引吭高歌，正是新奇的時(shí)候，一時(shí)間也高興得手舞足蹈。

    至于這是不是勞什子錢塘龍君的《破陣子》，哪里有什么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