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經人誰寫日記?
這可都是親爹親媽留下來的造化。
原本槐詩出生的時候,家里起碼還有點基業,要是振作一點的話,重振家業也未嘗不可,結果隨著三歲時爺爺去世,槐詩的爹媽就開始了超光速的墮落,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在短短幾年之內將家產揮霍一空。
一對毒蟲吃喝嫖賭還帶著抽,最后在公司破產之前,卷款潛逃,留下槐詩自己一個人應對上門逼債的瘋狂股東們……
幾乎所有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要不是槐詩爺爺臨死之前特地立了遺囑,委托律師將這一棟老宅留給了槐詩,只要等他成年就能正式繼承的話,槐詩恐怕早就如同野狗一樣浪跡街頭了。
有的時候,人的承受能力真的是無窮的,就像是槐詩,從十歲起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神經堅韌的有點過頭,到現在還沒有什么精神分裂的征兆。
頂多就是偶爾幻聽覺得老房子里有個腳步聲,半夜樓上滴水,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嘆氣啊什么之類的……
日子總得過下去。
哪怕過不下去也還得過下去。
仔細想來,他能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
原本一切都再慢慢的變好,他會長大,會用自己的成績得到全免獎學金的大學特招,能夠去找一份能夠賺更多錢的工作。終于,生活好像努力地靠近了一些正軌。
只不過是窮到快要餓死而已。
“人生總是如此痛苦,還是只有童年是如此呢?”
可惜,沒有一個喜歡養花的中年的阿叔來回答他。
他既不是童年,也不是瑪蒂爾達。
于是,在漫長的深夜愁苦之中,槐詩蹲在陽臺抽著煙,凝視著遠方的暴雨,無奈嘆息。
雷聲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