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走了？”陳宇下意識后退一步，東張西望：“您難道……是想要在野外……這一點也不放松。”

    “……”

    琦姐并未與陳宇斗嘴。而是靜靜看著大樟樹的樹皮，輕聲道：“我曾經，有一個愿望。”

    “什么愿望？”

    “親自送我的孩子去高考。”

    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陳宇臉色恢復正經。

    伸手，撫摸灰跡斑斑的樹皮，琦姐微笑：“我和你姐夫，就是在高考擂臺上相識。考入了同一所大學，學習了同一個專業，最后結了婚。”

    “我們回到這座家鄉，就在高考前，就在這顆樟樹上，刻下了這一道道痕跡。”指著樹皮上隱約可見的劃痕，琦姐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知道。”

    “這是身高表。一道是十厘米，一共二十道。”

    陳宇湊上前，仔細觀察：“嗯……好像還有額外兩道？”

    “那兩道，是特殊的。”琦姐眼神迷離：“那是我們想象中，我們孩子高考時的身高。我認為會長到這里，你姐夫認為會長到那里。”

    “然后呢。”陳宇問。

    “然后……刻下這些刀痕的當夜，他去執行任務。死在了異獸口中。”

    陳宇：“……節哀。”

    “如果他當夜還活著，我的孩子，如今也到了高考的時候。說不定……”

    琦姐抬手，指向了那道她曾經刻下的劃痕：“說不定就這么高。”

    陳宇頓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