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愿意說，我強迫過你嗎？”宋平存的眼神是清澈的，最初對福姬時常撲入自己懷中的尷尬早就沒有了。

福姬沒有回答宋平存，卻是身體離開了宋平存的身軀，退后兩步。

“看著我”福姬的聲音忽然一變，很陌生，似有一種長者的感覺。

宋平存的眼神剛與福姬的眼神接觸，感覺到自身忽然一股暖意從腳底到頭頂，有一種冰天雪地突然一抹陽光照射過來的感覺。

福姬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宋平存，嘴唇輕微的顫動。全身已經襤褸的衣衫金光一閃，竟然恢復如新，絲光耀眼，整件外套上一個個嫣紅的“福”字清晰可見。

宋平存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可是還不等他對眼前發生的這奇怪的一幕有所反應，福姬的身體在宋平存的眼前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抽干了水分一樣。

本來已經圓潤的皮膚開始收縮，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福姬就在宋平存的眼前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軀體。那恢復如新的絲質衣衫卻因為福姬干癟的身體太過瘦小，全部滑落到了地上，就剩下一具和當年在蘇國忠州城香櫞閣后院羅蒙凱臥榻之下密室中所見的千年古尸差不多的模樣，只是多了一層干澀的皮，就連眼珠都暗淡無光。

“這是？”宋平存被眼前轉瞬就發生的事驚呆了。“你這是怎么了？”

“宋貳，我一旦離開苦役之地，就要被逼不斷的重復這樣的事。”福姬干癟的嘴唇里費力的說出這一句話，聲音與剛才溫暖的感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像是漏風的破鼓，連吐字都不易辨別。

宋平存不敢有什么動作，那蓋著干澀表皮的骨架似乎隨時都會折斷一般，讓他都不敢大口喘氣。輕輕的走上前，宋平存將地上的衣裳輕輕的向上舉起。

福姬的骨架安靜的抬起手手臂穿過袖子，順勢撫摸到宋平存的臉上。“嚇著了吧！”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平存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變。

“你先想想，你怎么帶著你那三個屬下離開。”福姬似乎已經站立不穩，手掌劃過宋平存的臉就像是被粗砂擦過，努力的想要再次抬起，卻是最終垂落在宋平存的臂彎中。

這次是真的沒了力氣，僅剩皮包骨頭的身體在華麗的衣裳包裹下，像是幾根木頭裹在布匹之中。身體一軟，就昏了過去。

宋平存趕緊抱住福姬的身體，彎下腰輕輕的托起輕飄飄的身體，小心的一步一步走進地下廣場，再輕輕的放在一個石臺之上。

他完全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