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非常能激起別人戰斗意志的那種，輕蔑，不屑，煩躁，還帶著點兒“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子”的囂張。

    何松南沒忍住吹了聲口哨，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倦。

    九月初，天氣還很熱，小店里擠著塞滿了桌子和人，更熱，林語驚背對著門坐，沒看見外面站著的人，對面三個小姑娘氣得直笑，其中一個一拍桌子站起來了，湊近了看著她，又掃了一眼她校服袖口：“不是，你有病吧？我跟我同學聊聊天你在這兒裝什么逼啊，還干爹，你平時干爹找的挺熟練唄？你一高二的——”

    她把握著分寸，一手把她面前的米粉往前一推推開，另一只手按著女生后腦“砰”地一聲按在桌子上。

    “小姐姐說話注意點，給自己積點口德，”林語驚趴在她耳邊說，“不然下次你這腦袋我就直接給你按砂鍋里。”

    旁邊帶著紅繩的那位也反應過來了，抬手就抓過去，林語驚站起身來向后傾著身躲過去，按著那姑娘的手沒松，另一只手一把抓住紅繩的校服衣領子，抬腳勾起剛剛坐的那個塑料椅子踢過去，塑料椅子重重地撞上紅撞上紅繩的膝蓋，林語驚順勢拽著她領子往旁邊一甩。

    店里一片混亂，女孩子的叫聲和椅子翻倒聲，老板娘匆匆從后廚出來，旁邊小棉花糖坐在那兒都嚇傻了，臉上還掛著眼淚，好半天，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去拉林語驚的校服：“別……別別打，別別，打架，求……求……”

    她拽著她手把她拉起來往外走。

    這條道飯店餐館相對少了一些，旁邊就是一個便利店。

    女生沒再哭了，正坐在便利店門口的臺階上抹著眼睛，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女生捏著棒棒糖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我，打，打不過。”

    小棉花糖都聽呆了，愣愣的看著她。

    棉花糖臉紅了，我我我我了半天，什么都沒我出來，最后結結巴巴地：“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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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午休結束，沈倦掐著點兒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林語驚已經睡著了，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側著頭，睡得挺熟，校服外套偏寬大，套在她身上顯得她骨架更單薄，瘦瘦小小的一個。

    他忽然想笑。

    沈倦看出林語驚“收”的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