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孫炎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的確，他主觀意愿并沒有背叛渾蒙之主，但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卻是與背叛無異。

    殺死無數的馭渾者，將渾蒙推向毀滅，加速渾蒙的衰亡，這不就是背叛者的行為嗎？

    張煜則繼續道：“你如果真心效忠于我，獻祭意識與否，對你來說，又有什么區別？別再維護你那可笑的尊嚴與驕傲，我說過，那尊嚴與驕傲，早在你被骸無生奪舍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孫炎沉默了。

    張煜這番話，再次揭開了他的傷疤，并且在血淋淋的傷口撒鹽。

    他心中痛苦地掙扎，最終還是妥協了：“我可以獻祭意識，但你必須答應我，將來給我構造一具與我意識媲美的強大肉身，讓我與骸無生堂堂正正打一場！”

    復仇，是他唯一的執念。

    “好。”張煜十分爽快地答應：“這條件一點也不過分，我可以答應你。”

    這條件，張路之前就答應過孫炎，現在只不過是換作張煜本尊做出承諾罷了。

    孫炎深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自嘲一聲：“想不到，我堂堂渾蒙之主分身，竟落得這般下場……”

    話音落下，孫炎當即切割一縷意識，并且放棄了這一縷意識的控制權，任由張煜操縱。

    當張煜接收了這一縷意識之后，兩人之間頓時建立起意識之間的聯系，那是超越神魂的聯系，就如同孫炎是他的一具分身一般，雖然本質上有所不同，但結果卻差不多。

    他甚至能夠查看孫炎的記憶，感知孫炎的思想。

    張煜一點也不客氣，在接受了孫炎的一縷意識之后，當即查看孫炎的記憶，他必須確認，孫炎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關于骸無生，關于天墓，以及關于渾蒙之主的事情，不怪張煜如此謹慎，實在是孫炎有著說謊的前科，有些事情還是重新確認一下為好。

    好在，在翻看了孫炎的記憶之后，張煜確定了孫炎沒有撒謊。

    “主人……”孫炎艱難地喊出這兩個字，感覺備受屈辱。

    張煜擺擺手，道：“直接稱呼我院長大人就行了。”

    聽得這話，孫炎稍微感覺好受一點：“是，院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