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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晟卻跳下沙發跑到鋼琴邊,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然后打開琴鍵試音。薛閻感覺懷里空蕩蕩的,臉色不由變冷。
薛老四連忙推開少年關上琴蓋,說道,“電梯太窄,搬不上去,我讓他們從陽臺往上吊,你讓開,小心磕碰了。”
周允晟這才回到薛閻身邊,抱著他腦袋啃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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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軒等到晚上八點才看見薛老四的車駛進花園,立即走到廊下,面無表情的看過去。
少年打開車門跳出來,卻又被一只大手拉住,不得不趴在車窗上聽車里的人說話。聲音很小聽不真切,但依稀傳來‘明天’、‘一起’、‘寶貝兒’等字眼,串聯起來毫無意義,但親昵溫柔的態度卻十分明顯。
薛子軒走上前,堅定的把少年拉到自己身后,淡淡開口,“天晚了,閻爺該走了。”
薛閻用陰森的目光回視。
周允晟從薛子軒身后探出腦袋,揮手道,“叔公再見。”嘴上說得正經又乖巧,卻撅起嘴唇作飛吻狀。
連薛老四都被他逗笑了,更何況是愛他愛到癡狂的薛閻。他冷硬的面容瞬間軟化,一面低笑一面擺手,“明天見,記得陪我吃早餐。”
等車子開遠,薛子軒才握住少年手腕質問,“不是說過讓你離他遠點嗎?為什么不聽話?”
“可是管家一定要我去。”周允晟低頭囁嚅。
薛子軒滿腔怒氣瞬間消弭,將他拉入懷中愛憐的拍撫,“我會跟福伯說,今后不用再去了。”
“謝謝哥哥。”周允晟乖順點頭,試探性的揪住他衣擺。
哥哥?這個稱呼是如此的親昵而又溫暖,換來薛子軒低沉的笑聲。
薛靜依站在窗邊,盯著夜色中幾乎融為一體的兩人,眸中翻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當天晚上,薛子軒跟薛瑞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走出房門時兩人臉色鐵青。周允晟沒興趣監聽爭吵內容,很早就睡了。
薛子軒無力阻止薛閻帶走少年的舉動,因為他的父親才是出賣少年的罪魁禍首。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在現實生活中的無能,因此而變得越來越沉默,坐在鋼琴前一彈就是一整天,眼底的憂郁和瘋狂令人心驚。
但是當少年回到家里,坐在他身邊陪他練琴時,縈繞在他周身的孤寂和冷漠卻又一掃而空,像個無憂無慮的小男孩一般笑起來。
看見他一天更比一天在乎少年,已然踏入泥沼無法自拔,薛靜依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