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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掐腰白襯衫的黃怡跟她站在一起時就像照鏡子,不是朝夕相處的人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薛靜依盯著少年略帶陰柔的臉龐,眸色變幻不定。
周允晟見狀隨便扯了幾句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薛靜依撥通薛李丹妮的電話,幾次要問都不知道該怎么張口,最終只能不了了之。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半夜跑到薛瑞的書房,在他文件柜里翻找。她知道父親保存了她所有的醫療記錄,如果他們真有那個打算,一定會帶黃怡去醫院做配型,而醫療記錄里會留下蛛絲馬跡。
想到這里她心頭巨震,差點癱軟在地。她記得黃怡來的第二天福伯就把他帶到醫院,說是做一次全面的體檢,難道那一次就是去配型?
她雙手抖得厲害,把文件一份一份放回原位,不打算再看,卻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鼠標,讓電腦屏幕亮了起來,上面是一份醫學報告書,左下角標注著四個醒目的紅色字體——配型成功,受測人的名字赫然是黃怡。
她差點尖叫出聲,慌忙把電腦關上,失魂落魄的跑了。第二天她開始發高燒,周允晟陪伴在她身邊悉心照顧,溫柔的態度連家庭護士都自嘆弗如。
“喝口熱水。”周允晟將枕頭墊在薛靜依腰后。
“謝謝。”薛靜依接過水杯,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話想跟我說?”周允晟鼓勵道。
薛靜依正想點頭,心臟卻劇烈抽痛了一下。這種痛苦從三歲起就開始伴隨她,醫生還曾斷言她活不過二十五歲。二十五,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她的理想、她的愛情,在人生剛起步的階段就已經凋零。
她甘心嗎?當然不!世界上怎么會有人甘心去死?
用力壓了壓疼痛不已的胸口,薛靜依緩緩搖頭。
周允晟靠倒在椅背上,勾唇笑起來。很好,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但是她沒抓住。只要今天她提醒他趕緊離開薛家,哪怕一個像樣的理由也不給,他都會放過她。
自私的人往往活得比較久,他可以理解薛靜依的痛苦,卻絕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