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曹孟德屠彭城。”

    “建安九年，曹孟德屠鄴城。”

    “建安十二年，曹孟德至柳城，敗烏丸。”

    “其中漢人降者十萬眾，皆屠殺之。”

    至于此刻，那道人早已經(jīng)喝酒喝得面色漲紅，雙目卻越發(fā)清亮。

    復(fù)又大口飲下烈酒，將往日的憤怒說出，道：“袁本初戰(zhàn)公孫瓚，連戰(zhàn)二年，糧食并盡，互掠百姓，青州之地。”

    “那一年野無青草，盡數(shù)累累白骨。”

    “袁術(shù)，江淮間空盡，人民相食。”

    “還有你說的那江東小霸王孫策，引兵渡江，據(jù)會稽，屠東治！”

    “還有其弟孫權(quán)，舉兵攻袁術(shù)，糧食斷絕，盡屠其城！”

    “就在今年，龐德公，就在今年。”

    “孫權(quán)征黃祖，屠其城池。”

    道人一句句說出來，氣勢越發(fā)沉重，卻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他站起身來，并指指著那老者，突然想到了少年時那照亮天穹的火光，還有倒在自己前面的身影，有被割去首級的老少婦女，諸葛均一直陪著他，見過他微笑，看過他生氣，但是從不曾見過那清淡道人似哭似怒地模樣：

    “屁的建安風流，屁的天下豪杰，只曹孟德一人，手下平民百姓，屠戮近乎百萬之眾，可是他還活著，還活著，這只是現(xiàn)在死在他們刀下的人，往后又還有多少人？”

    “你居然要我去曹孟德那里給他治病？”

    龐德公呢喃道：“但是，淵你不同，你有大才……”

    道人拂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