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枝枝啊…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在當初你媽做錯選擇的時候，反而還助紂為虐，我清楚你的心里是怨恨我的，也是怨恨陳梅的。

    不過不管怎樣，我們好歹也有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雖然這些過程并不會讓你愉快，甚至是給你造成了陰影，我只能很抱歉的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楊枝勾起嘴角，目光終于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楊奎已經50多歲了，現在看起來反而像老了很多歲一樣，自從陳梅離開之后，他整個人似乎都頹廢了許多。

    “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說一句對不起的話，那還要警察叔叔干什么？你們做了那么多的壞事，對我那么的可惡，可是你現在卻想用一句對不起就化解了嗎？那誰來陪我一個干凈的童年，誰能讓我重返小時候？讓我再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

    她忍不住諷刺的笑了笑，“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后悔藥，也沒有返老還童藥，你回不去，曾經我也回不去過去。

    既然現在我們兩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也用不著來找我，你可以過好你自己的日子，陳梅雖然沒了，但你還在，而且你那兩兒子也還在，我今天會過來，其實也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是來找我要錢的。

    不過還算你有一點認知，知道我不會把錢拿給你，所以并沒有要錢，而是打算跟我打感情牌了，是嗎？”

    “不是的，枝枝，我……”

    楊奎皮膚偏黑，因為年輕的時候也是下過地的，可現在是說不出的滄桑，她很想要解釋，可是面對自己的女兒，他實在是沒有臉開口。

    他做錯了那么多事情，卻又妄想著要讓別人原諒，誰給他的特權？

    “枝枝……現在的你幸福嗎？”

    楊枝還以為他要反駁自己的話，結果聽到她在問自己幸不幸福的時候？渾身微微一震。

    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了，他從小到大聽到這句話的次數沒有超過三次。

    她記得小時候自己得到了一塊好心人給的糖，那會兒覺得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這是陰暗之中唯一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