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天還蒙蒙亮。京城的千家萬戶,都還沒從睡夢中醒來。城東負責守門的士兵,已經完成了交接。暮春的早晨,曙光未見,空氣中還有微微的冷意。值班的軍卒,送走同僚,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習慣性地伸出脖子,往城外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如臨大敵。“天啊,怎么回事,這外面咋這么多人?!”另一個士兵聽到他說話,走過來打趣道:“老張,你特娘昨晚,該不會是去了醉春坊吧。”“這大清早的,狗都懶得起窩,除了那幾個京城賣早點的,誰會這么早跑來堵門?”一邊說著,也往外面看去,隨即一個趔趄。“這這……臥槽,砸這么多人?!”這人指著外面,嚇得聲音都變了。城門外的官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一眼看去,起碼也得好幾千人。咋回事,難道城東流民營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