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慘然一笑：“二位主人何必客氣，這是老奴的份內之事。”

    不知不覺間，他的稱呼都已經變了，不再稱呼我和林夕是城主大人，現在已經稱為主人了，并且連自稱也變成了“老奴”，這是一種認可，更是一種“隨機應變”，他剛才親眼見證了傳說中的“石圣”那毀天滅地的地方，恐怕就連道心都不穩固了，而石沉則是我呼喚來的，在某種意義上，石圣是我的人，所以殷灥一句“老奴”就等于是在向我和林夕表明忠心了。

    林夕雙膝跪坐在一旁，雪白的玉腿落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讓人有種微微心疼的感覺，她看著殷灥，說：“前輩，朝歌城是你幫著我們一起重建起來，按理說我和陸離雖然是城主，但你卻才是朝歌城真正的主人，你和我們之間本應該是互惠互利、彼此信任的關系，所以不必自稱老奴，沒有必要的。”

    殷灥露出了欣慰之色：“多謝林夕主人，老奴可不敢僭越。”

    林夕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我則做了一個無妨的手勢，笑著說道：“殷灥大人，不管怎么說，這次是因為你，我們才能守住朝歌城，這一戰你為了朝歌城而被重創金身，是我們對不住你，這些，就作為我們對你的補償吧？”

    說著，我捧出了所有的金身碎片。

    “啊！？”

    殷灥的瞳孔猛烈收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主人，您這是？”

    “驪山正神項嬰的金身碎片，對你這個朝歌城地祇而言，應該是最好的‘補品’吧？”我微微一笑，把這些碎片盡數放在他面前，道：“你為朝歌城碎了金身，這些就當作是補償啊！”

    “主人……”

    殷灥猛然顫抖，看著一地的金身碎片，可比他自己重塑的金身要精粹多了，畢竟，這可是驪山山神的金身，不知道煉化了多少香火，這才走到這一步，如今近一半的機緣等于都給殷灥了，于是他渾身顫抖，不言不語，只是不斷的對著我和林夕行大禮。

    “殷灥大人，沒必要的。”

    我和林夕一起起身上前將其扶起，隨即寬慰了幾句，殷灥則泫然欲泣，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感動，整個道心都快要崩了。

    ……

    走出大殿，外面的戰況依舊激烈。

    就在這時，忽地空中一道金色流線掠過，就這么在我們的頭頂上方駐足，赫然正是石師，他提著一柄金燦燦的錘子已經回來了，錘子上有一道道劍氣斧鑿的痕跡，密密麻麻，就這么立于空中，淡淡說道：“朝歌城土地，殷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