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愛情，這是謝千歡近日聽過最大的笑話。

她淡淡看著崩潰的知然，“他究竟是愛你，還是愛他幻覺里出現的東西？我的確不知道你讓他看見了什么樣的幻象，不過，身為九五之尊，他早已擁有一切，唯獨有一樣物事是他失去以后再也無法挽回，那便是青春。”

知然愣住了。

每一次，皇帝喝完回春茶在她懷里入夢，他的神情仿佛都會變成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騎在戰馬上號令萬軍。

當他凝視她的時候，眼神固然情深款款，卻也帶著無上的征服欲，好像把她當成了全世界最為珍貴的獵物。

她就是他青春的證明。

不，不是她。

而是另一個女人。

謝千歡說的對，每當皇帝看著她，映入他瞳中并不是小官之女陳知然，而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存在于他久遠記憶中的女人。

知然頹廢的跌坐在地上。

謝千歡見她整個人宛如呆傻了一般，久久不再開口，便道：“你好好考慮一下，我會再來找你，但我要提醒你，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明天早上之前你還不能做出選擇，我怕你連三天都熬不過去。”

說完，謝千歡轉身朝著冷宮門口走去。

忽然有個嘶啞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我問你，明月珠是誰？陛下入夢的時候，總會喚著這個名字，她是不是早已死了，所以才讓陛下念念不忘。”

謝千歡一臉詫異回過頭，“你不知道？明月珠就是明妃娘娘啊。”

知然怔了怔。

“她只是老了，不是死了，陛下念念不忘的應該是她年輕時候的容顏吧，這就是男人。”

謝千歡搖搖頭，踏出了冷宮的門檻。

明妃年輕時有多美貌，看看現在的蕭夜瀾，倒也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