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搖頭，“其實微臣不信什么福分，只信真心相待，這些年見不少了，便有忠心的侍衛，遇到不好的主子，也沒什么好下場的，但是微臣當日只是楚王府里一個小小的侍衛，跟在王爺身邊鞍前馬后地跑腿，那會兒最大的幻想，就是存點銀子娶個媳婦，過點平凡的日子，或許媳婦還有點丑。”

“不是要丑的，是娶不到好看的，微臣的家境您不是不知道，不可能高攀我阿四。”

“不是妄自菲薄，是清楚自己的定位，拋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才能活得心安理得，至少那會兒是這樣想的。”

宇文皓看著他，“徐一，那你現在可有什么遠大的理想？

徐一搖頭，“沒有理想了，也沒想要再得到些什么，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也不必追求太多，安于現狀雖然很窩囊，但心里平靜，追求和欲望都是無止境的，太累了。”

這大概不是人云亦云，而是他自己的感悟。

“太累，那你還兼任朕的侍衛？”

但最主要的是微臣陪了皇上那么多年，忽然不陪在您的身邊，不習慣，心里差點事，還是如今跟著好，心里好安全。”

宇文皓聲音溫和了下來，其實他也不習慣啊，身邊沒了徐一，總覺得缺少了什么。

宇文皓沒說話，徐一這句話讓他差點淚崩，說不出話來。

年少情誼最是難能可貴。

但是，如今聽了他說這番話，覺得還需要怎么爭氣呢？

而且，這份心難道不可貴嗎？

這其實也叫有出息。

徐一，見證了他整個青春年少。

“皇上。”

微臣會是怎么樣？”

“微臣有時候會想的，如果沒有皇后，很多人的一生都將不是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