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啊，陸醫(yī)生。”因為恐懼，胡主任一張老臉哭得扭曲，“我，我兒子的戶口，還有孫子的學區(qū)房……都沒著落呢。我……”

    陸言舉起了手里的弓：“對不起，我很抱歉。”

    “夠了！”隊友擋在了胡主任身前，“現在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就憑這么幾句，你就要他的命？！”

    “特別行動部工作人員宣誓書，第二頁，第三行?！标懷缘溃芭嘤柕谝惶欤腥硕急尺^?！?br/>
    ——為了扼殺危險于搖籃，我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

    那時候，陸言還跟系統(tǒng)吐槽，說這宣誓書完全反人類。但總歸有不少人，是真的把它當做信仰去踐行。

    隊友的表情怔然，隨后無力地垂下了拿著武器的手。

    這其實是陸言早就預料到的場景。

    [我愿稱之為犯蠢的代價。]

    “我明白可能會發(fā)生什么，”陸言很平靜地回答，“但我還是會這樣做，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人?！?br/>
    陸言看向了胡主任：“戶口和學區(qū)房，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會做到。你可以選擇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br/>
    胡主任這一隊，靈力閾值都不高，三個加起來都抵不過陸言。

    胡主任哭了半天，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說：“那還是我自己來吧，好歹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他從防護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術刀。胡主任行醫(yī)多年，做了不下千臺手術，卻是第一次拿刀這么顫。

    胡主任死后，一縷縷紅色的光暈從他的軀體上冒了出來，最后匯聚成一個巴掌大的人型。

    小人身上的光暈由紅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