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是天下，或者就是那句話說的，孤家寡人。”謝燕芳說，“帝王要的是，天下，所有，世間，萬物，都要為他所用?！?br/>
    楚昭若有所思：“所以你護(hù)著是阿羽這個(gè)帝王，并不是大夏子民，所以——”

    “所以不需要拘泥是己方還是對(duì)方。”謝燕芳道，“只要能為我所用，為何不用？西涼人也好，大夏人也好，只要可用就都要用?！?br/>
    楚昭看著他，神情復(fù)雜：“三公子這個(gè)想法——”

    她似乎無法言表。

    “我這個(gè)想法雖然聽起來不堪，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敝x燕芳輕聲道，“我無意冒犯，如果不是西涼人，如果不是大夏子民傷亡，你的父親不能為先帝所用，或許這一生只是個(gè)碌碌無為的兵勇?！?br/>
    楚昭面色微變，但不待她說話，謝燕芳再次道。

    “我知道楚將軍以但愿世間人無病，何惜架上藥生塵為信念?！?br/>
    他看著楚昭。

    “但我們不論念，論實(shí)?！?br/>
    楚昭默然不語。

    謝燕芳看向山坡下，這邊的鹿已經(jīng)狩獵結(jié)束，不遠(yuǎn)處傳來雁鳴，這是放出了大雁，皇帝該去獵雁了。

    “世間善惡，道理，我都懂，但阿羽生在這樣一個(gè)時(shí)候，而我遇上了這樣境遇的阿羽。”他說，“時(shí)也，命也。”

    命也，楚昭輕嘆一口氣：“那我遇上三公子，也是命啊?！?br/>
    那一世遇上謝燕芳是蕭珣鄧弈的命，她的命是遇上蕭珣，這一世，她改掉了蕭珣的命，就只能自己來面對(duì)謝燕芳了。

    聽到這句話，謝燕芳笑了笑。

    “我知道我雖然再三說，我這樣做是為了你，但這些事帶來的痛苦是由阿昭小姐承受的?！彼f到這里停頓一下，搖搖頭，“而且我不能說是為了你，這只是我的事，這些事，就算跟阿昭小姐講清道理，分析好利弊，阿昭小姐也永遠(yuǎn)都不會(huì)這樣做。”

    楚昭看著他，失笑：“三公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