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身份
他也希望自己盡快披上這一身血腥氣,而不是一身的土腥氣。
“阿薔。”有聲音喚。
梁薔看去,見一隊兵馬疾馳而來,父親正在其中,他忙上前。
這隊兵馬是官將,一個個氣勢威武,父親一個儒生穿著將袍,看起來絲毫不遜色。
梁二老爺跟身旁的將官說了幾句話,那幾個將官看過來,對梁薔頷首而笑:“這是上陣父子兵。”
梁薔施禮,幾個將官離開了,梁二爺下馬說話。
自從那晚從勞役屯堡離開后,他們父子便去了不同的地方,這也是別后第一次見面。
“怎么樣?”梁二爺端詳兒子,笑問,“還習慣嗎?”
梁薔也端詳父親,笑道:“我少時常騎馬混跑,如今還習慣,倒是父親你,握筆坐書房這么多年了,還習慣嗎?”
梁二爺道:“其實還是握筆坐書房。”
“前幾日的伏擊戰都大獲全勝,我聽兵士們說都是指揮得當,出其不意。”梁薔說。
梁二爺道:“是啊,身為將官一言一行都關系無數將士們的生死,來到這里后,我才更體會到,手中握的筆真是千斤重,更不敢隨意開口。”
真來到戰場上,就知道建功立業哪有那么容易,說實話他好些時候夜半醒來,都有些后悔,還不如在屯堡做勞役——這話身為父親不能跟兒子說。
“阿薔,你自己小心些,征戰不是兒戲,能活下來就是功業了。”
梁薔點點頭,父子還要說話,那邊有兵士喚“梁大人。”
梁二爺不再多說,再看兒子一眼,下一次再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知道是見到活人還是尸首,但也沒辦法,只能轉身匆匆而去,不敢讓其他將官久等。
他雖然是將官,但在這千軍萬馬中只是末等,那位姓蔡的舊友能力有限只能給他安排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