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一聽，差點兒氣暈了！

    “別人家能離婚，你家的孩子就行？這是什么道理？離婚真那么好，那當初結婚為的又是什么？！只想著離婚瀟灑，有沒有人為兩個孩子想過！他們現在還只是讀幼兒園的小孩子！”

    陳水玉見他生氣，安靜了下來。

    薛凌淡沉著臉，顯然也是生氣了。

    “陳姐，咱們認識三十多年了，時間不算短。你的家快散的時候，我曾經拉你一把。你性命垂危的時候，我也曾幫一把。當初山悠和小虎子是在我們這里相識成就好事，我還算是他們的半個媒人。另外，我還是小虎子的干嬸嬸，算是他們倆的長輩。我認為我還是有點兒資格來評論這件事的。”

    陳水玉眼神躲閃，胡亂點點頭。

    薛凌徐徐道來：“當年小虎子和山悠酒后不小心睡一塊兒，懷上了小小虎。我一開始認為他們沒太多感情基礎，又都只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沒能有擔當家庭的能力，所以我是不怎么支持他們結婚的。但家長們都是傳統人，覺得懷上了就得結婚。你們當時認為小虎子年紀輕輕能賺大錢，也覺得他還不錯，所以同意了婚事。”

    “這些年來，小虎子一人在外拼搏，辛苦也咬牙撐著。后面的四合院是他奮斗賺來的，城郊的別墅也是他買的。包括他在南島給你們買的豪宅和豪車，也一概都在悠悠的名下。他是有些吊兒郎當，但他一直承擔著家庭的重擔，從沒推卸過一分一毫。”

    “山悠和小虎子從一開始的懵懂，到后來患難與共，直到最后生下迷你虎，感情越發穩定，算是恩愛夫妻。但這兩三年來，山悠時不時拋下兩個孩子去南島，有時是因為你們生病，有時是因為鬧別扭耍脾氣。”

    “小虎子一直在成長在成熟，你們家山悠明明比他年紀還大，卻還跟剛結婚那時候差不多，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整天鬧脾氣鬧分居。動輒拋下兩個孩子一走了之，小虎子要賺錢要照顧孩子，心力交瘁得很。阿虎王青老兩口跟你們一樣，也都是有病痛的老年人，并不只有你們是。可他們不舍得丟開孩子，一直守著這個家。”

    “山悠生下孩子后，都是保姆和王青在幫忙帶。她嫁過來這么多年，一頓飯一盤菜都不會做，一件小孩子的衣物也得讓保姆去接手。說一句‘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她帶孩子是很辛苦，但小虎子承擔這么大的家庭開銷，他難道就不辛苦？”

    “山悠以前在網上有老粉絲，本來還能多少賺點兒外快，后來也都放棄了。她嫁給小虎子這么多年，為家庭究竟付出了多少，為孩子又付出了多少？你們想過沒有？仔細衡量過沒有？”

    陳水玉沉默不語，垂著眼眸安靜聽著。

    程天源氣得很，干脆坐另一旁泡茶去了，不想搭理陳水玉。

    薛凌沉聲繼續：“離婚說得很輕巧，可你們有沒有真正為山悠考量過？覺得趁著年輕找更好的？反正離婚的人比比皆是，二婚就二婚唄。陳姐，你家山悠快三十了，不是十八九歲。她一沒有高文化高文憑，二沒有經濟收入，法院可能將兩個孩子判給沒有經濟來源的媽媽？不可能！而且這些年帶孩子的都是保姆和阿虎夫妻，并不是山悠。法院極可能將孩子都判給小虎子。”

    “離了婚，她就是二婚人士。孩子不歸她，她這個當媽的能受得住思念孩子的煎熬？能嗎？夫妻財產分割下來，小虎子得一半，山悠得一半。小虎子他能賺錢，他不必擔心生活過不下去，照樣能做億萬富翁，照樣住豪宅開豪車，兒子還是他的。你們山悠呢？”

    “山悠一沒經濟收入，又是二婚高齡產婦，上哪兒找條件好的年輕億萬富翁娶她？可能嗎？她文化不高，還曾得過抑郁癥，過了女人最好的生育年紀，性子又怯弱。現在稍微條件好點兒的男人都是老油條，結婚前必定調查對方的底細，怎么可能要山悠這個年紀的脆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