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盛清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你知道成功率有多少嗎？”

“30%”

“我就知道......”

錢盛清忍不住笑了，“你外公那個人我最了解，如果有超過50%的成功率，他根本就不會問我的意見，會讓人直接把我送去國外，只有他也沒把握的時候，才會把選擇權給我，所以我不想去，一旦不成功，我連一個月都沒了。”

聽出外婆語氣中的悵然，季眠連忙握住她的手，“外婆，就算只要30%的幾率，我也希望你能去試一下，如果不試試的話，你真的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看到季眠通紅的雙眼，錢盛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不怕死，我活了這么多年，早就活夠了，我只是放心不下你，要是我也走了，還不知道以后還會有誰欺負你......眠眠，我跟你媽都對不起你......”

季眠搖了搖頭，“外婆，我從來沒怪過我媽媽......而且......”

說到這，季眠突然沒再說下去。

要是外婆知道媽媽的死有蹊蹺，說不定會刺激到她，在找到真相之前，季眠決定還是先瞞著她。

“而且什么？”

季眠垂下眸，緩緩道：“而且我相信如果是媽媽在場的話，她也會勸你出國治療......外婆，我知道你還在怪外公，我也沒有辦法讓你原諒他，我只希望你不要放棄一絲希望，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錢盛清和季眠對視了許久，終于還是同意了。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季眠臉上露出欣喜，猛地點頭，“好，你說什么我都答應！”

“現在你和你舅舅和外公相認了，以后你做事不用再像以前一樣小心翼翼，他們有能力保護你，如果再有人欺負你，不要再自己受委屈，我不想再看你受委屈了。”

季眠眼里閃過一抹驚訝，隨即眼眸帶淚點頭，“好，我答應你！”

跟外婆說好之后，季眠立刻給楚衡打了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楚衡就趕過來了。

走進病房的時候，他呼吸有些重，明顯是跑過來的。

“你們商量好了？”

看到他眼里的激動，季眠點點頭，“外婆答應去國外治療......但是她希望盡量避免和我外公見面......”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去安排！”

楚衡走到窗邊打了個電話，基本都是說英文，季眠也只是聽懂了其中幾個詞匯。

掛斷電話后，他快步走到病床邊，“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過去。”

聞言季眠眼里閃過震驚，“這么快？！”

楚衡神情嚴肅，“嗯，現在已經是晚期了，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