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精神病院。

    “實在不好意思，容先生。是，您說得對。”

    薛文海站在瘟樂的病床前，臉上掛著笑容。他正和什么人通電話，表情云淡風輕。

    瘟樂身上的拘束衣都被拿走了，連手腕和脖子的淤青都被冰鎮(zhèn)毛巾敷過，基本消腫。他仰臉看了一眼通電話的薛文海，拿起桌邊的全彩《老夫子》，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哈哈哈哈，您說笑了……嗯，當然，當然。”

    薇薇安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遞給薛文海一杯開水，也遞給了瘟樂一杯。

    薛文海沉默地掛斷電話，輕輕吹了水杯里冒出的熱氣，盯著微顫的水面看了一會兒，突然把整杯水都潑在了瘟樂臉上，水順著瘟樂的下巴一直流進衣領，《老夫子》也被打濕了。

    “尸體呢？”

    薛文海輕聲地問。

    瘟樂抹了把臉：“估計在太平間吧。”

    薛文海把瘟樂手里的水杯拿了過來，轉身坐到椅子上。“來見你之前，我就去過太平間，尸體還在，可兇煞不見了。你知道這道十惡大敗的兇煞我找了多久么？和我養(yǎng)你的年歲差不多。”

    薛文海把水杯飲盡，像河邊慵懶的獅子。

    “你殺了那么多警察，下半輩子是出不去這家醫(yī)院了。我只問你一次，你把十惡大敗弄哪兒去了？你說實話，我托人送你去臺灣。”

    瘟樂面無表情：“我不知道。我說的全是實話。”

    薛文海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走到病床旁拍了拍瘟樂的肩膀：“好，我相信你。你好好養(yǎng)病吧，缺什么就跟護士說，我會找人帶給你。不過我比較忙，恐怕沒時間來看你了。”

    說完，薛文海轉身要走。

    一直到了門口，瘟樂的喉結上下涌動了一下，才大聲質問：“我為你做事這么久，你像丟垃圾一樣說扔就扔？還懷疑我偷你的東西？”

    薛文海的身形頓了頓，可還是一語不發(fā)推開了門，薇薇安沒忍住：“干爹，聽聽瘟樂還有什么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