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上身了,肯定是沒法燒了,沒準把謝憐一起燒掉。謝憐提議道：“干脆就先穿在身上不管了吧。反正它吸不了我的血，靈文也應該沒法發出指令了。”

    不是錯覺,靈文殿的主殿,看上去比以往陰森多了，從地上堆到頂上的書山卷海里仿佛危機四伏,或者隨時會傾倒下來,砸死人。二人沒遇上衛兵，直奔深處的一扇朱門。

    是國師！難道有人捷足先登了？謝憐立即踹開了門，低喝道：“放開！”

    “……”

    國師的頭沒抬一會兒,立刻又低了下去，道：“你先等等——怎么會這樣，這什么手氣！”

    只見屋內,國師和另外三人湊了一桌，正在熱火朝天、如癡如醉地打牌。說是另外三“人”，其實并不是活人，都是粗制濫造做的隨隨便便的紙片人，不知用了什么詭術才能動，還能陪著打牌。而國師方才那一句，是他拿到牌后情不自禁的嘆聲。

    可不親切嗎！當年他和風信住皇極觀，去找國師的時候，十之六七他都在打牌、打牌、打牌！時隔八百年，又見打牌，猶如昨日重現。就連國師臉上的狂熱也是毫無二致。他一邊目不轉睛盯著手里的牌一邊頭也不回地道：“殿下你終于來了，不過先讓我打完這一局再說……”

    國師雙目赤紅，大叫道：“不要不要，讓我打完！！！馬上就好！就這一局！等我把這圈打完！馬上就好了，我說不定就快贏了！！！”

    ……

    他正襟危坐，沉眉道：“殿下，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也一直在等著你。”

    謝憐心道：“我可真沒看出您一直在等著我……”

    花城站在一旁，靠在門邊，看似隨意，大概是在把風。謝憐也正襟危坐于國師之前，道：“是的。”

    國師道：“不要懷疑。他就是。”

    國師道：“你跟烏庸太子之間唯一的關系，就是他滅了你的國家，仙樂。”

    謝憐低聲道：“可是，國師，你曾對我說過，你不知道白無相是什么東西，但你確信他是因我而生的。”

    謝憐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以及，還是那個問題——他為什么要滅仙樂國？”

    謝憐一愣：“我的一句話？什么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