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不發威，真當她是hellokitty，電話里頓時偃旗息鼓，趙波沉默了好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先這樣吧！反正我發給甲方了，你下午這場直播，金主爸爸要來現場啊！你自己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這個甲方可沒那么好說話。”

說完，他就把電話撂了。

林菲菲氣咻咻的把手機往床上一扔，雙手掐著腰，波瀾壯闊的既視感一覽無遺。

“這個趙波，就知道嗶嗶，一點本事也沒有。”

林菲菲剛才在電話里噴了一頓，仍然還不解氣，又在我面前罵了起來。

我有些自我懷疑，難道我的想法，真的不行？

我怕萬一甲方也覺得不行，到時候害得林菲菲還要重新拍。

沒辦法，一切都要以甲方的意志為主，誰讓人家是金主爸爸！

我覺得自己再好，只要甲方不認可，連個屁也不是。

趙波說的，其實是最安全的一條路，但安全扼殺了個性和創新。

其實vlog最難就是它不像銷售，有實打實的數字做支持，vlog說白了，完全就看金主爸爸的心情，他覺得拍得好，別人都覺得好，他如果覺得拍的就是一坨屎，別人能把毛病給你挑出花來。

沒辦法，職場最不會缺的就是捧高踩低的勢利眼。

我怕給林菲菲添麻煩，心情一直沉甸甸的，林菲菲反過來還安慰我，她這么一說，我心里頓時更不是滋味了，生怕自己連累她。

如果是我自己的事，就算兵敗身死，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頂多覺得金主爸爸傻逼，但牽扯到林菲菲，無論如何，我都樂觀不起來。

但生活還得繼續，時間從不等人，就算我心里再忐忑不安，該來的也遲早要來。

下午兩點，我陪林菲菲下樓去準備直播，我們正忙著布置直播，這時候，忽然看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雍容華貴的成熟女人，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都西裝革履，但臉上都帶著敬畏和尊重的表情，跟在這位熟女身后，每個人都畢恭畢敬地跟著，趙波也混在他們當中，表現得極為卑微，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