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六章:物盡其用
“你身上還有傷,下去歇著吧!養好傷……還等著你為國出力呢!”白卿言同范玉甘說完之后,又同白卿玦說,“阿玦,你派人將那個掌柜提來,我有話要問他。”
范玉甘聞言,起身行禮告退。
白卿玦讓人去提那掌柜,回來之后問:“長姐要不要見一見那四個讀書人?”
白卿言端著茶杯,略微抬眸看向白卿玦:“有必須見的理由嗎?”只見自家弟弟的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自然是讓他們知道,皇帝是真的到了沿海,他們見到了,弟弟的賭約也就贏了,他們便需愿賭服輸,心甘情愿同弟弟
回大都城!”
“也不必特意見……”白卿言笑著開口,“就讓在門口候著,就等見完那掌柜之后,我瞧一眼就是了。”
能寫出那樣熱血的文章,文風銳利而堅韌,在白卿言看來,沒有參加科舉實屬可惜,觀其文風當是可造之材。
白卿玦原本也是這意思,在外面遠遠瞧上一眼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也就是了。
很快,受盡酷刑,全身都是血,一張臉腫脹不堪的老者被兩個禁軍拖了進來,跪在正廳中央頭都不敢抬頭,整個人搖搖欲墜。
一個東夷國細作,勞駕一國皇帝親自見,著實是抬舉細作了些。那酒樓的掌柜滿身血跡,就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喊冤枉,整個人抖得不像樣子,初次得見天顏的升斗小民,哪有不害怕的:“小人……草民……草民就是個
酒樓掌柜,求陛下明鑒!草民自幼就在金莞城,從小就膽子小,怎么可能是細作呢!”“是啊,怎么……就成了細作。”白卿言姿態雍容,慢條斯理開口,“明明是大周的百姓,為何要替東夷國賣命,哪怕是不滿大周,可還是大梁的時候呢?也是對梁王不滿?為何那么早就做了東夷國的細作,出賣自家同胞?眼睜睜看著韓城王和水師將士們。為了護著這些成日里和你生活在同一座城池的百姓,全部戰死
,卻還要為東夷賣命,朕想著……什么它都有個緣由,或為財?或為色,或是……把柄被拿捏住了?又或者……是自家親人在為東夷賣命。”坐在上首的女子聲音不大,手中的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清涼茶湯里上下漂浮的茶葉,語聲輕慢,卻沒由來的給了那掌柜極大的壓迫感,比讓人前來審
訊給他的壓迫感還強,也不知是否因眼前的女子乃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緣故。
他脊背越發佝僂了下去,瞳仁劇烈顫抖著,叩首來掩飾自己的驚慌失措:“陛下,草民冤枉啊!草民是大周的子民,怎么會做出賣大周之事啊!”“你每年快過年之時,會親自準備特色吃食,送往東夷!城東的宅子里,住著東夷國的七皇子……”白卿言說話時,杯蓋與瓷杯邊緣輕輕磕著,那聲音像是磕
 p; 在了老掌柜的脊梁上,讓老掌柜越發的直不起腰來,整個人抖如篩糠,汗如漿出,人軟的跟一攤爛泥一般。“韓城王曾經給我過一份,為國而在東夷國為官的義士名單和出身詳情……其中有一位,父親便是在這金莞城開了一家酒樓。”白卿言垂眸睨著這抖得越發厲
害的掌柜,“似乎……是在戶部任職來著?聽說掌柜你無兒無女,或許……是這位義士的父親?”“陛……陛下……陛下明鑒,草民……草民不是的!草民就是一個開酒樓的!草民……”老掌柜已經抖得不像樣子,腦子一亂,嘴巴也跟著不利索,完全沒有在衙役那里受審之時,條理清楚的模樣,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是強撐著開口,“草民一個賤民,怎么可能和東夷國的官員有什么牽扯!陛下這全都是誤會,草民
……每年在快要除夕之前出海,那是去祭奠小人過世的妻兒,不是去東夷啊,若是去東夷……怎么可能七八天回來啊!那光去最快也得八天啊!”
“所以,應當是有人在中途和你匯合……”白卿玦端著茶杯,不咸不淡接了一句。